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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天下继兄一般黑-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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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仔细想了下,又觉得许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或许是姑姑委派来的人,因是心中牵挂,这就站了起来。
  翠环见她要走,可不愿她过去:“夫人特意嘱咐了,不叫你去的,还让我看着你些,小主子就别去凑热闹了吧!”
  越是这样说,越是狐疑。
  顾今朝回身将翠环推了坐下:“好翠姨,我能害我阿娘吗?只怕是遇着什么难事都不想让我知道,我过去看看,也不惊扰她们,若是知道什么事了,当然要帮衬着阿娘的。”
  她向来都不叫人操心的,翠环无法只得依着她了,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小心点,别惊扰到客人了。
  今朝一口答应,这就出了门。
  景岚送了谢聿回来,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在厢房一侧,她左右看了无人从是走进,房中那个不速之客已站在书架前面,拿下了两本医书翻看着。
  景岚上前,恭恭敬敬叫了声:“徐老太医今日突然登门,可是有事?”
  突然到访的的确是徐老太医,他此时听见她口气疏离,也不以为意:“突然听闻,说是你与谢晋元定了婚事了,在五月二十八?”
  景岚并未隐瞒,如实相告:“是的,到时会请老太医过府一叙的。”
  徐老太医将医书放回原处,慢慢踱着步,走回桌边坐下了:“谢晋元打小就在徐家长大,从前老夫一心想让他当孙女婿来着,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也算成了心愿。”
  景岚别开眼去,垂眸:“老太医不必百般试探,我即顾家次女月华,不过后来为了方便行走改名景岚,与你们徐家人都不想干的。”
  徐老太医只淡淡一笑,左右看看:“老夫今个登门,讨一碗茶喝,这点面子不会不给的吧?”
  这是当然,景岚回身去倒茶。
  书房当中,熏香味道浅浅淡淡,若不仔细闻着都闻不见,片刻之后,她真个端出一碗茶来,送了他的面前。
  徐老太医仔细品着茶,目光浅浅:“我自己的孙女我怎么能认不出,景夫人对从前事难道并无半分记忆?”
  她是半路上穿过来的,自然并未多想。
  景岚点着头,自然称是:“老太医不必多费心思,我与徐家人并无干系。”
  好一句并无干系,徐老太医放下茶碗,念及宫里那个不由唏嘘,因为亏欠太多,自然多偏一些心了。
  他见景岚并未有半分的犹豫,再三否认,更是将茶碗狠狠放在一边:“你姐姐纵然有千般不是 ,万般不是,你总不能把她逼死了,再怎么说,她当年进宫也为了徐家从去的,你口口声声说你与徐家毫无干系,那老夫问你,你字迹为何都与我孙女宜宁一模一样的?”
  说起字迹了,不好糊弄。
  不过,景岚早有准备,只是摇头:“那可能是老太医没注意过,其实我左右手都能写字的,但是平时不显露而已,老太医若是觉得字迹像谁,那我也没办法了。”
  景岚依旧寻常模样,神色都未变上一分。
  徐老太医顿时皱眉,他心下还有计量,淡淡道:“行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即便不是,你嫁了谢晋元那小子,什么事求你也说得上话的。淑宁为谢聿姨母,按理说,什么事就同谢晋元说也是一样的,不求别的,只求她能平安离宫,老夫活不了多久了,有生之年,能与你说上两句话也是好的。”
  这怎么像是在交付遗言的模样,景岚正是犹豫,要如何应答。徐老太医已是神色冷了下来,他目光灼灼光只盯着景岚:“起初让老夫犹豫不决的原因,在于你儿子,若你真是我徐家宜宁,那么自从生下谢聿之后,那不该再有孩子了。”
  景岚当即怔住:“此话何意?”
  老太医叹了口气,淡淡道:“当年宜宁产下谢聿,宫内受损,已是不能有孕了。”
  景岚心中暗惊,面上却不露半分:“那是不是就能说,既然我有了儿子今朝,那么就定不是什么徐宜宁了?”
  老太医只是就事论事:“不,还有一种可能,依着老夫多年经验,顾今朝与你并无母子缘分,说不定,他根本不是你的儿子。”
  景岚当即失笑,她好像好半晌都没有再说什么,书房当中安静得很,可偏偏窗外之下,一人两手扶墙,整个人都似贴在了窗下了。
  顾今朝脚痛得厉害,可即便如此,她也未动。
  人本来就才到窗下,冷不防徐老太医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了,人已是愣住了神,好半晌都未反应过来。
  之前的疑点慢慢都浮上了心头,她突地心生不安。


第112章 明日成亲
  若不是经受了太多风风雨雨; 景岚早已变脸。
  这些年造就了现在的她; 油盐不进; 什么事到了眼前都经受得住,是以也没那么恼; 没那么生气了; 她一脸笑意,亲自给徐老太医倒着茶。
  徐老太医将茶水放置一边,单单瞥着她的脸:“难道,夫人当真不是我孙女宜宁?为何能忍下如此恶气?”
  景岚笑笑,似不以为意:“我虽不是徐宜宁; 但也想告诉老太医一句话,徐宜宁的棺材板子都要盖不住了; 声称姐妹情深的姐姐口口声声说都为了妹妹; 结果觊觎人家夫君不说,还害她儿子性命。声称最疼爱的祖父; 此时为了包庇别人; 顾不得她儿子,只怕你们这般模样; 她就是去了黄泉也要气得活过来了!”
  徐老太医闻言垂眸:“我孙女宜宁,从小就古灵精怪,老夫宁愿相信这世上真有玄幻之事; 希望她还活着。刚才说那番话; 不过为了试探一二; 徐家已经没落了; 自我儿之后,再无人继承衣钵,老夫年事已高,希望这一身医术能传代下去,你若不弃,便传了你。”
  景岚自然推脱:“我既非宜宁,又如何能继承徐家衣钵,老太医太看得起我了,从商多年,如今只求安稳度日,医术什么的,已不甚在意。”
  真真是滚刀肉一样的,徐老太医手里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拐,眉眼间已都是怒容:“你这个孩子!非让老夫把话直白说吗?眼下你若认了宜宁身份,那便还是我孙儿,宫中太医院还有门道,徐家剩下的所有体面,都传与你。即便是淑宁,她也任你处置。”
  景岚蓦然抬眸,面前的老太医胡子已是花白,他的确是年事已高,自上次见面之后,她心中已有别样情绪,此时见他这般说了,竟生犹豫之心。
  徐淑宁迟早会离开皇宫,她和皇帝之间,不似宠妃,倒似手里有什么把柄。
  顾容华传出话来,说是她人在宫里备受冷落,近日求着皇帝要离宫呢。
  若让她回了徐家,只怕歹毒心肠之人,什么时候都一肚子坏水,没个人看着心有不甘。
  她沉吟片刻,到底是叹了口气,松了口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醒过来时候就在水中,多年前曾与谢晋元做过露水夫妻,只当自己是个替身,没想到会有这般前尘往事。”
  见她吐口了,徐老太医一下站了起来,他眼中隐隐有泪,竟然是抑制不住地老泪纵横:“宜宁!你就是老夫的孙女宜宁!”
  书房中,老太医的惊呼声一下传了出来,窗外的人儿惊得一下靠紧了墙根。
  顾今朝心惊肉跳,几乎要站不住了。
  她顺着墙边走了石阶下面去,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此时已感受不到脚疼了,她满心都是疑云,想起雨夜谢聿的反常之举,想起他说的什么亲生不亲生的,还有他看向阿娘的目光……
  快步走出了院子,一口气跑回自己屋里,一头栽倒在床上。
  来宝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前查探:“这是怎么了?”
  今朝只摆着手,脸色复杂:“别别过来,我要躺一会儿,我躺一会儿……”
  来宝以为她勉强走路脚疼了,心疼不已:“怎么了?走时间长了脚疼了?”
  顾今朝都没听清她说什么,胡乱嗯了声。
  来宝想要再问,见她脸色不好,赶紧退了出来。
  先在院子里晾了点草药,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到前院去寻景岚,巧的是老太医刚被送走,刚好遇见了,就提了一嘴,说今朝脚疼。
  景岚心中有事,才给人送走,她说徐家事得等婚后再说,即便是这样,老太医也心满意足地走了。听见今朝脚疼,她赶紧拿了药往后院来了。
  顾今朝在床里打着滚,她怎么也想不到,也想不通,她阿娘是怎么变成徐家女的,这样一样,那她同谢聿岂不是变成了同母异父的亲兄妹?
  更多的是无力,正是胡思乱想,没想到景岚来了后院了,她来得也快,脚步匆匆这就到了她床边,回身坐下来了。
  她眼睁睁看着阿娘走进,脑中一片空白。
  景岚低眸:“怎么了?脚还疼?”
  顾今朝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口,只是看着她,故意说道:“阿娘支开谢聿,干什么去了?我可不知道京中什么时候流行送玉石了,编个瞎话都这么随意,是诚心想糊弄人吗?”
  景岚失笑:“什么也瞒不过你,你个小机灵鬼,随口说的没太在意,他信不信都没事,人支开了就行。”
  她抓了今朝的小腿过来,打开她的袜子,查看她的脚踝。
  顾今朝坐了起来,任她动作:“阿娘,谢聿这个人吧,我真挺喜欢他的……他这样的人当我哥哥,多好,你心中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景岚拿过药瓶,给她擦药:“看着已经消肿了,不应该这么疼的呀!你说什么?谢聿?他怎么了?你小时候就最喜欢他了,看见他就笑呢,他名声在外,有他那样的兄长,以后在京中也能横着走了吧!”
  本就是揶揄,今朝勉强扯了个笑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景岚瞥着她脸色,不明所以:“疼成这样了?很疼的吗?”
  顾今朝定定看着她,昨日欢喜全变了味道,不知是怎么的了,鼻尖一酸,泪珠已是盛满了眼眶,她强忍住泪意,哽咽了一声:“嗯,有点疼。”
  景岚见她神色,不由怔住:“诶呦,这可不像你了,我儿今朝什么时候竟有了女儿家姿态?多大的事啊,还至于要哭鼻子不成?”
  今朝摇头,泪意硬生生憋了回去:“嗯,刚才做了个噩梦,心里不好受。”
  景岚闻言更笑,挨着她往前凑了凑,让她靠了自己肩头上面。
  顾今朝靠了她身上,伸手环住了她的颈子:“阿娘,这一次你一定会得到全天下最好的姻缘,对吗?”
  景岚轻笑,伸手抚住她的后背:“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感伤起来了,我可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姻缘,不过从前的确年轻气盛,现在想想也错过很多。我与晋王府的因果,有些事你不知道,这一次,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嫁了他了,这份心意,许就是最好的吧!”
  今朝点头,更是窝进她怀里,最后躺倒在她的腿上,仰面看着她。
  景岚低头,伸手在女儿的鼻尖上轻点了点:“放心吧,阿娘成亲与否,待你都别无改变,唯一不同的就是,你又多了个管教你的爹爹,又多了个继兄。谢聿那孩子别看他平时孤冷模样的,其实一小就能看出来,他心里暖着呢!”
  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勾唇笑了起来。
  她眼中眸光微动,一脸欢喜模样。
  今朝紧紧拉着阿娘的手:“阿娘笑什么?”
  景岚是想起往事了,抓着她手来回晃了晃:“我想起他小时候的事了,那时候才有了定居京中的想法,偶尔会去晋王府给他开些药,你黏人黏得厉害,就带了你来。诶呀一想起来我就想笑,你见着人谢聿可是一口一个哥哥的,后来自来熟了,自己还来找他玩。你那时候特别淘气,恨不得天天上树翻墙,就是放着门不走,偏偏要跳窗户来,每次来,他都爱理不理的,可窗下面那个矮凳谁也不许拿走,有一次你跳窗户进来一脚踩偏了,他还让人换了个大的……这么大一柳树墩子,结果你不知道往下一跳,整个人都趴上面了哈哈……”
  顾今朝虽无多少记忆,但是听着她这么说,也笑了。
  她眼前都是谢聿,仿佛他还在旁边,昨日他背着她走了很远很远,送她回来时候,还与她约定了,就让她阿娘同他爹好好成亲,都不要阻扰。
  此时看着阿娘,唏嘘之余,更觉出些许苦涩来。
  两个人一起说着话,景岚讲起她们两个小时候趣事乐不可支,娘两个靠在一起,笑了片刻,又各自有了别的心思。
  今朝一直情绪不高,恹恹地说困了,想躺一会儿。
  时间还早,景岚叫她睡个回笼觉,让人去书院请假,这就走了出来。
  她忙了一早上,花花草草还没有摆弄完,轻扶高髻,走到前院来了,送喜服的人就来了,连夜改制了喜服,她这两日熬着也是累了。
  难得今日无事了,掩口打了个哈欠,才要往自己屋里走去,门口小厮又急急忙忙跑了来。
  不等他到面前,后面那两个侍卫已是跟过来了。
  景岚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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