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继室养儿经-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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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四娘的喊声一起来,王府的后院也跑出几个人来,可不是年老的婆子,就是年少的小丫鬟。
顾四娘瞧见人群围了过来,咬了咬牙道:“皇上,我来救你!”她说着便跳下水去,一边挣扎一边去拉小皇帝手。不管这一次能不能成,这都是她最后的机会了,顾家的姑娘早已经没有的闺誉,她不想随便嫁个人终老,为了自己的将来,她也要奋力的拼搏一次。
“快去外头喊几个会水的小厮进来!”
赵菁站在岸上一边吩咐,一边脱下身上的外袍跳入水中。她前世是学过游泳的,只是已有十多年没有用过这项技能,可看着小皇帝在水中沉浮,她也完全不顾上这些了。
赵菁跳入了水中才发现这水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一些,好在小皇帝就落在湖边上,她伸手拉住了他的一片衣襟,开口道:“皇上别怕,不要挣扎,这水底不深,皇上先站直身体。”
小皇帝原先只紧张的四下乱蹬,听了这话却清醒了几分,睁开眼看见赵菁游过来的时候,周旭几乎是在水中扑腾着赵菁这边过来,只是淤泥太深,还有底下莲藕的根茎缠住了脚,他怎么挣扎却挣扎不出。
“姑姑,下面有东西绊住了我的脚!”周旭越是用力,就陷得越深,眨眼见只剩下头还露在水面上。
可这时候顾四娘却在挣扎中拉住了赵菁的衣服,赵菁身子一个踉跄,勉力推开了顾四娘,往小皇帝那边游过去,她深吸了一口气,蒙头到水底去拔周旭的脚。靴子被藕根卡住了,赵菁用力拽了几下,小皇帝的腿还是纹丝不动。她从水底冒出头来吸了一口气,瞧见湖边已经有人找了大竹竿过来,伸到水里拉人。
顾四娘被众人拉着上了岸,赵菁喘了一口气,再次闷到水底,脚实在拔不出来,她只好拉着小皇帝的腿从靴子里□□。
恍惚间听见小皇帝在喊她:“姑姑,你快起来,这水不深,朕还淹不死!”
可赵菁就是不想松手,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抱着小皇帝的腿往水面上顶去。水底的藕根终于松开了,赵菁欣喜的张开嘴,随机而来的是强烈的窒息感,那一瞬间眼耳口鼻所有的地方被冷水侵袭,赵菁猛烈的咳了几声,身子慢慢的变轻,然而外界的声音她却依然听的清清楚楚,她听见小皇帝焦急的喊道:“皇叔,快救救姑姑,她还在水里!”
“咳咳咳……”身体陡然一轻,紧接着便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赵菁有些昏昏沉沉的睁开眸子,又昏昏沉沉的阖上,意识消失之前,她只听见周熠猛烈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喊着她的名字。
“老太太……老太太不好了,赵先生为了救驾落水了,皇上带着她回宫去了。”徐老太太还坐在偏厅里头喝着茶,猛然听见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跳,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喃喃自语道:“怎么皇上也在摄政王府吗?张妈妈,那……那我们怎么办?”
张妈妈听了这消息脸色却凝重了起来,虽然徐思安已有了迎娶赵菁的心思,可那也只有武安侯府上的人知道,如今赵菁又被皇帝带入了宫中,这到底让人有些不放心。
赵菁眨了眨沉重的眼皮,还好睁开眸子的第一眼看见的并不是周熠。她有些疲惫的挤出一丝笑容来,看见小皇帝正靠在她的床沿上睡着了。
酱紫色的纱帐,红木雕花牙床,不远处放着落地三足的狻猊香炉,看样子像是宫里的程设。
“皇上怎么把我带宫里来了。”赵菁悠悠的开口,想要伸手摸一把小皇帝的脸颊,想了想却又收回了手来,抬眸的时候看见周旭已经睡醒了,正睁着眼睛看她。
“姑姑今天怎么会在王府,今日的事情太危险了,朕不愿意姑姑为了朕涉险。”
赵菁没有回答周旭的话,反倒笑着道:“那皇上怎么会在王府,奴婢也想知道,皇上若是不胡乱出宫,又怎么会遇上今日的事情。”
周旭听了这话便皱起了眉宇来,拧眉道:“母后说王妃去世了,皇叔很伤心,让朕过去和皇叔说说话。”
赵菁扶着床沿起身,小皇帝年岁尚小,尚且稚气未脱,可他的眉宇之中确实有几分摄政王的英气,赵菁在引枕上靠了下来,对周旭道:“太后说的对,皇上是要多关心关心王爷,他为了大雍、为了你确实付出了不少。”
周旭有些好奇的看着赵菁,开口道:“可姑姑以前不是不让我和皇叔走的太近,宫里的好些人还说皇叔十年前差点要害死……”
周旭的这句话没说完,赵菁连忙就按住了他的唇瓣,神色肃然道:“皇上是一国之君,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力,怎么能听别人的片面之言,若是奴婢以前说过了这样的话,那奴婢向皇上请罪。”
赵菁说着就要在床上向周旭磕头,周旭只连忙扶住了她,有些失落道:“朕想留姑姑在宫里多住几日,可太医说姑姑并无大碍,皇叔就说等姑姑醒了,就要把姑姑带出去。”
“王爷还没走吗?”赵菁有些茫然的抬起头问周旭,周旭便摇了摇头道:“皇叔去了母后的永寿宫,一会儿再过来。”
永寿宫中,魏太后正逗着廊下的一只八哥鸟,那只鸟她养了很久,有时候觉得比人还乖巧听话,从来不会说一个“不”字,且总是能逗得自己开怀大笑。
八哥吃了粟米,一个劲的重复着“太后千岁、太后千岁”四个字。魏太后脸上的笑容便更甚了,吩咐了一旁的宫女,让她通知内服,给这只八哥换一只簇新的金鸟笼。
周熠便站在魏太后的身后,看着她做完了这些,冷冷道:“难道换一个金鸟笼,它就不是在笼子里了?”
魏太后便笑着道:“那可怎么办呢?放它走,本宫又不舍得,只能让它住的好一些,就当是本宫对它的亏欠了。”魏太后说完抬起头看了周熠一眼,问道:“王爷今儿说的话可真奇怪,难道喜欢的东西,不应该自己留着吗?”
“皇上喜欢赵菁,太后怎么不让他留着?”周熠随口说了一句,却见魏太后脸上的表情已然便的严肃了起来。
“他懂什么叫喜欢吗?不过就是胡闹!”魏太后冷哼了一句,又继续道:“早知道皇上对赵菁还念念不忘,本宫当初就应该直接把她赐给明箴做妾……”
魏太后说到这里却又顿了顿,叹息道:“算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不提也罢。”
周熠在魏太后的身侧摩拳擦掌了良久,最终却还是没有将那句话说出来。
出宫的马车上,赵菁和周熠对面而坐,她穿着藕粉色的宫装,梳着宫女统一的鬏儿,就像自己初识她时候的模样。周熠双手撑着膝盖,居高临下的看着赵菁,开口道:“今日在王府发生的事情,我一定会派人查清楚,不过王府耳目众多,你被我所救之事,想必也瞒不过去,你若是愿意,我可以让太后下旨赐婚,摄政王妃之位为你虚空,这也是她的遗愿。”
赵菁猛然抬起头看着周熠,一向温婉的脸颊上透出几分倔强,撇过头道:“王爷的这份厚爱,赵菁实在当不起。”
周熠苦笑,忽然问她道:“那你喜欢徐思安吗?”
赵菁被问的愣住了,她靠到马车的车厢上,阖上眸子回想了一下她和徐思安之间的点点滴滴,两人也说不上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感情,只是潜移默化之中,忽然就进了彼此的心一样。
赵菁睁开眸子,她终于鼓起了勇气,抬起头和周熠对视道:“我喜欢他,我喜欢徐思安。”
入了夜的武安侯府门口格外的冷清,赵菁站在台阶上目送周熠的马车远去,月光透过云层在地上散下一层银霜,赵菁看着自己的倒影映在孤零零的寒风中,她转过身,叩响武安侯府的大门。
“什么?你说要认赵菁做义妹?王爷,你这不是开玩笑的吧?”看见周熠去而复返,魏太后的心是有一阵窃喜的,她以为这个冷心冷肺的男人在那个女人死了之后,会留给自己和小皇帝多一点点的位置,却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件事。
“赵菁救驾有功,理应有赏,她既然不爱钱财富贵,那就赏她一个身份,也好方便她日后在宫外生存。”周熠冷着脸开口,他一贯的面无表情,这世上仿佛已经很少有什么事情能打动他了。
“王爷不是在说笑吧,她原本就是宫里的奴婢,救驾不是分内的事情吗?这论功行赏的理由也太牵强了些吧?”
“皇嫂,她出了宫就是庶人,并不是宫里的奴才,皇嫂难道连这些都不懂吗?本王不是来跟皇嫂商量这件事情的,本王只是来告诉皇嫂一声,本王想认这个义妹,就这么简单,皇嫂若是方便,就替本王下一道懿旨,若是不便,那本王也会自行安排。”周熠负手而战,走到永寿宫大殿的门口,略回头看了魏太后一眼。
“什么叫自行安排?王爷你……”魏太后气急,几步上前道:“王爷你是大雍皇室,是堂堂摄政王,你要认一个义妹,是何等大事,怎么能如此草率?”
“本王并不觉得有什么草率,皇嫂若是这样说,那我只能让皇上亲自下这道圣旨了。”
周熠回过头来,眼神中透出几分冷冽,他的视线从魏太后保养得宜的脸颊上扫过,淡淡道:“皇嫂是知道的,我如今已是孑然一身的人了,倘若皇嫂连这点小事都不肯答应,那本王也不能保证,将来会不会做出一些让皇嫂预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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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后被周熠的眼神看得一惊,她的心口忽然猛烈的跳动了起来,恐惧感莫名而来。
她缓了缓神色,转身坐在身后的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抬起头对周熠道:“王爷要认一个义妹不容易,况且这还是大雍开国以来的第一个……”她顿了顿,最终有些艰涩的继续道:“不过既然王爷主意已定,那哀家过几日便和皇上提了此事,想来皇上大约也是乐意的。”
永寿宫外夜风呼啸,在空野的宫闱中如诉如泣,周熠披着玄色的衣袍一路而去,身后传来沉重的宫门落锁的声音。
赵菁第二日却没能起得来,她身子本就孱弱,又经了昨日溺水之事,便染了风寒。小丫鬟们见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不敢怠慢,急忙派人喊了张妈妈过来。
徐老太太知道她病了也亲自过来瞧,这时候赵菁已经醒了,只是身上没力气,派去请太医的人还没回来,她披着一件豆绿色的小袄,靠在引枕上洗脸。
双胞胎和徐娴也跟着过来了,因要跑到里间来看看赵菁,被徐老太太拦住了道:“赵先生病了,你们外头待着去,如今时气不好,等天气再热一点,我也就随你们玩去了。”
赵菁听了这话倒是不好意思,把汗巾递给了小丫鬟做起来跟老太太聊天:“老太太这么说,那自己还进来,我这是染了风寒,要是过了人就不好了,老太太也外头坐着吧。”
徐老太太哪里在意这些,笑着道:“我这身子倒是奇怪了,平常除了一些腰腿上的毛病,一整年也不见有个风寒,上回太医给我请脉的时候还说,我这身子骨好着呢,多少年轻人都不如呢!”
赵菁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心道老太太一准忘了她前两天装头疼的事儿了。这样正好,心里不存着事情,才能过的顺当。
徐老太太在紫薇苑坐了一会儿,太医就过来了,诊过了脉之后,也说是染了风寒,另还有一些肾脾失调之症,正好可以一并调理调理。
老太太听说肾脾失调就拧了拧眉,想问问这在子嗣方面有没有影响,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外头人只知道赵菁是在侯府当女先生的,问这种问题,多少有些不方便。
老太太心里正嘀咕这事儿,眉心就一直拧得高高的,直到张妈妈送了太医回来的时候,瞧见徐老太太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才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老太太放心,老奴方才装作随口问了太医一句,那太医说,这病症和子嗣上的事情是不相关的,只要好好调理好就行了,别的老奴也就没问了。”
徐老太太被说穿了心事,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嗔了一眼张妈妈道:“你这老货,我交代你的事情,到底办得如何了?”
张妈妈这才笑着道:“已经办妥了,前两日去和朱姑姑说了,她也乐的当这个媒婆,说是今日便过去,只是如今赵先生病着,就怕她兄嫂做不了她的主意,万一还等着赵先生亲自点头,这不又得绕回侯府来了。侯爷也是,好好的一桩婚事,他猴急成了这样,让我们这种办了老事儿的婆子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徐老太太这时候倒是眉开眼笑的,一个劲道:“他这性子倒是像他老子,当年他老子去孙家相亲的时候,头一天见的我,第二天就找了媒婆来提亲了,我那时候连他是个什么模样都记不得了,迷迷糊糊就进了洞房了。”老太太说到这里,越发笑的狭促了几分,“他老子也算是尝了甜头上的战场,比他还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