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核--拂乱_派派小说-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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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然点了点头,“我怕你触景伤情。”
“我可是那么容易感情化的人?”
泠然又摇了摇头。
“前面只能休息人家或者官驿了,客栈想来生意都做不下去了,官驿又太危险,这里怎么说以前也是南宫家的地方。不如找个人家投宿好了。”
“好。”
三个人找到一家看上去虽然清苦但还干净的屋子敲了敲门,过了半晌有一个女人出来应门。
“大妈,我和我妹妹要去陈邬,想在您这儿留宿一晚行吗?”南宫胡英态度谦然,“我们自己带了粮食,不用吃您家的。走的时候还会留下些,反正明天就要到陈邬了,这些粮食也就没有什么大用了。”
妇人点了点头,又探头看了一眼泠然和红姨,把大门打开迎了他们进去。
“你们这个时候来陈邬可真是赶对了日子啊。”吃晚饭的时候,妇人笑笑说道。
“怎么?”南宫胡英问道。
“你们知道有个御史亲王下来孟地了吧?听说自从来了就泡在醉烟楼里不走咯。”
“醉烟楼?”
“恩,就是我们孟地最出名的花街柳巷啊。”
南宫胡英看了泠然一眼,又继续问道,“这又和我们赶来陈邬有什么关系?”
“听说明天那个御史亲王就要娶醉烟楼里的雯瑜姑娘了,他替她赎了身呢。啧啧啧,你看看,这姑娘长得漂亮就是不一般,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一朵通晓人意的解语花,怪不得连亲王也能看中呢。”妇人一脸鄙夷的表情,想是十分不悦有人娶那些出来卖身的姑娘。
“御史亲王娶人不需要皇上恩准吗?”泠然在一旁问道,语音轻微的有些颤抖。
“哎哟,这您可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这位御史亲王在京城里曾经是驳了皇上的赐婚呢,说是为了什么姑娘,想来不用多问了,就是这位雯瑜姑娘了。有句老话不是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吗,这亲王估计就是这么个想法了。”
“这消息您可确定?不是什么杜撰出来的?”南宫胡英见泠然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便伸手去扶了扶她的肩膀。
“怎么能啊,我们全孟地的人都知道了,听说明天还要开仓放粮呢,孟地的大小官员商贾也都会齐齐到场,就算是为这位亲王贺喜的。所以才说你们来的赶巧了,这放粮在孟地啊,可比什么节日都来的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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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7月21日
睿景
“你害怕吗?”南宫胡英轻轻地撩起泠然的白色面纱,他想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面总是会透露出一些讯息,无论是强作坚强还是心如软绵,他都看得出来。而此刻,他看见的却是一双异常透彻的眼睛,璀璨如燎原的焰火,火舌突突的舔着他的面庞。他叹了一口气,把她的面纱放了下来,只这一副眼神,他就已经知道她的内心是相信李景的,无论发生什么,她都相信着他,只是需要一个解释。如果当初有人也这么相信南宫怀没有谋反之心,如果当初有人为他们家说上一句话,可能结果都不会这样。“走吧。”他轻声说道。这次他竟然拉起了泠然的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自己是不能见李景的,他认得出来自己,到时候一切就都会破功,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了,至少在自己报仇之前,他不能允许自己做出格的傻事。
为了女人,更加不能。
泠然轻微的挣扎了一下,但终究还是任由着他去了。她只是需要一个依托,一个能一直支撑着自己走到陈邬看结果的依托。南宫胡英惊异了一下,她的手竟然是刺骨的冰凉,就像是一块冰,轻微的在自己的掌心里颤抖。他用力地握了一下那双细嫩的手,希望能传递些勇气过去。
和来的时候的孟地其它景致都不一样,陈邬一派喜气洋洋张灯结彩,不知道是官员还是商贾的大手笔。人群此刻都已经涌在街头等待着新娘的花轿经过。南宫胡英问好新郎会在陈邬粮仓前迎接新娘,他拉着泠然的手挤到了人群前方,泠然虽然面带白纱,但今天的日子实属难得,周围的人已经毫不在乎奇装异服的人了。
吹吹打打闹闹嚣嚣,黄罂红帘锦衣玉轿,周围的人都啧啧称道,这御史亲王真的是大手笔,娶位烟花儿也如此大费周章,可见爱之深思之切啊。这句句的话音都恰恰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泠然的耳朵里,字字刺心。想自己和李景要走的路如此曲折,为什么别人就能和他共谐连理,受这夫妻之礼。
“不要听,你不是相信他吗?”南宫胡英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又用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他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眼神寒意骇人。泠然不觉,但周围的人已经被他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远。
新娘的轿子落下,一个老妈子走了过来,伸手撩开喜帘,一只纤纤素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接着就是众多丫鬟如同众星捧月一样把新娘子迎了出来。她遮着红色的盖头,泠然看不清楚她的长相,只觉得她走路姿态十分婀娜,莲步缓移,单凭这行路的姿态就已经足以颠倒众生了。泠然又想到自己有时放肆有时孩子气,这样的姿势实在是从来没有行过。她隔着老远透着面纱看见一个男子的背影,虽然清瘦却有些孤高,他一直没有转过身来,只是顺手接了新娘的手,态度亲昵,好似喜不自禁,款款的走到了台上。
“诸位孟地的父老乡亲们,今日都能来参加我们当今圣上三皇子景亲王的大婚,实在是多谢了。在下孟地令陶安,今天就暂替两位新人代行婚事司仪一职。”台子正中有一个矮个胖子高声说道,“景亲王怜悯百姓,今日大婚特地设席于粮仓之前,是想一拜拜的是谷神,为孟地多年的饥荒求一个风调雨顺。等到三叩首之后,自当开仓放粮,权作今日各位乡亲到来的谢礼了!”他又低头和身边的一个矮瘦男子低语了几句。
泠然这才看见,原来台子上面坐着众多的锦衣之人,她扭头问南宫胡英,“这些人都是谁?”
“他们是孟地有些名堂的官员还有几位有头有脸的商贾,想是为了套着景亲王的喜气才来的。”南宫胡英答道。
“一拜天地!”陶安大喊。两位红衣新人对着面前的谷神牌位拜了下去。
“二拜父母!”两人冲着北侧京城的方向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两人互相行礼,低头的时候女子头上的发冠抵到了男子的礼帽,男子不但不怪,反而伸手亲昵的为她扶了扶发冠,举止之间透露着柔情似水。
泠然只觉得有一柄利刃,慢慢的,慢慢的,终于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南宫胡英顺手一揽,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是李景爱护自己的名声如同珍宝,如何会请这么些人来看,既然看了,既然说了,那么就算自己瞧的不那么真切,她也觉得是他的,因为大婚双方的名字她早已经在心里滚了百遍,一个叫做李景,是当今的三皇子景亲王,一个叫做雯瑜,是醉烟楼乃至整个孟地的花魁。
李景啊李景,从今之后,你我真的是再无任何瓜葛。天上有参商双星,就算是共处于整个星空,却也是见不到彼此的。自己能去哪儿,回京城吗?不想再见到他。去赤乌族吗?那里已经不能回头。去越地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突然觉得周围寒气袭人,一阵刺骨的疼痛顺着脚跟爬了上来。
“容芷,容芷,泠然。”直到听到身边有人唤她,她才木木的扭头看着南宫胡英。见她有反应,南宫胡英心里舒了一口气,“你要是不想再看,我们走了便是。”
泠然摇了摇头,“我要一直看下去,看到结局。”这也是她的结局。
“大胆刁民!竟然冒充我家景亲王的名号在这里招摇行骗!”人群中有一人怒吼,接着数十人窜上台子,人人手持利刃,训练有素一般各个剑指座位上每一位官员商贾。泠然仔细一看,这大喊的人她认识,是景亲王府的麻心平。
“大胆!今日景亲王殿下大婚,你是何人,竟敢来搅局!”陶安虽在剑下,仍然气势不减的大喊了一声。“快来人!把这些暴民拿下!”
“哦?听孟地令这么一说,我身边的人都是暴民咯?”台下一人负手施施然走上礼台,态度雍容高贵,动作倜傥潇洒。
泠然心中一震,这是自己熟悉了很久的声音,自己常常在梦里梦见的声音,曾经在自己耳边低语的声音,这声音的主人才是景亲王李景。
“你是何人?!”陶安大声喝道,他虽受制于人,但却毫不妥协。
李景提起腰上玉佩一晃,“你可知道我是谁了?”
“你……你……”陶安显然知道了这位才是正主,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诸位!这位才是我家景亲王,这是皇上的圣旨!”麻心平往前一步,手中持着黄色锦缎的卷轴,高声读到,“孟地令陶安为官不正,镇灾不勤,今免其官职,以其项上人头祭天。陈邬令唐友德为官不清,与商勾结,今免其官职,远放蛮夷,众生不得入大胤寸土。副彻令赵新……”他每读到一个人的时候,座上便有一人面如死灰,浑身抖若秋风中之单薄落叶。李景则是在一旁长身玉立,用眼睛扫视着诸人。
“各位大人,本王今日第一次见诸位,便为诸位候上一份大礼,不知可否满意啊?”李景问道,他声音不高,但却颇有一股压迫人的气势在。“陶安,只可惜今日是我友人大婚,我不能在这台上替孟地的百姓娶了你的狗命,不然你这人头,早已经落了地。麻心平!”
“在!”
“把这些祸国殃民的狗奴才都给我捆了!明日午时我们再设一场杀人祭天散粮的好戏台!”
“是!”麻心平领命下去,和诸多侍卫把人绑了。
“各位孟地的乡亲父老,这孟地几年的灾荒朝廷里早已知晓,今朝天子皇恩浩荡廉政爱民,早就拨粮放银,却都被这群贪官污吏给中途截了去中饱私囊,今日我就在众人面前给个交代。从明日起,在孟地令府的门前自有人放粮,请带着朝廷发放的户籍来领粮食。若是没有户籍的人,今日便可到官驿和这位新婚的新郎官儿施靖容报上名字,即刻便可入户籍,明日也可领粮。另外,这孟地的粮食我看也是不够用的,不如我们请陈化三陈大商人也分出些来,也算是为朝廷做些好事,朝廷念你一份,自然也是不会亏待你的。陈大商人,你看如何?”李景斜睨坐在一旁尚未被绑的一人,他便是之前派人跟踪李景的陈化三。李景虽然是询问的语句,却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此刻要是他说个不字,只怕项上人头不保不说,家里的财产也是要充公了的。
李景的眼睛淡淡的扫了一眼台下的人群,只觉得其中一个男人看着眼熟,身旁面遮白纱的女子身形也极为熟悉,不由得微微的皱了皱眉。这在陈化三的眼里却变成了极不耐烦的表现,他本来正寻思也许按照自己和李德的交情不至于死路一条,但又拿捏不准这位刻薄王爷的心性,此刻却只能哆哆嗦嗦的应声道,“一切都听景亲王的安排。”
“多谢陈大商人了。”李景微微一笑,眼睛离开了台下的两人。
“你可满意了?你这位景亲王可是心系百姓睿智傲岸啊。”南宫胡英扭头看泠然,却发现身边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急忙往后望去,却什么都看不出。他又往台上看,也不见泠然上去寻李景,心里便凉了半截。是什么时候,竟然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竟然在最后的时候,还是有人把泠然给带走了。他眯了眯眼睛,按住冰冷的杀意,转身往人群外钻去。
李景在台上只见有个人在白纱女子身后使了一记手刀,女子瘫软之后便架着她钻入人群走了。女子身边的男子见她不见了,便也转身去了。这个男人,他见过,是南宫胡英,本来已经应该在战场上被杀了的南宫胡英!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身边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