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男多变态-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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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芽你哭什么啊?你又不在郡主房里当差,就别搁着占地儿了。”挽着衣袖哭的一塌糊涂的粉衣小姑娘推了推身边哭的都嗓音嘶哑的人儿,极是不满愤恨的说到。
那绿芽抬起了脸;胡乱擦了泪水,哽咽道:“外间传宗主今儿早说了;郡主若是不好;不肖说你们房里面当差的,我们这外院做事的,也要殉葬去!”
粉衣服的小姑娘浅妘是新前送进南院做事的;这阖府上下也就宁璇这儿的差好当,谁都知道她是宗主的心头肉,下人们是削尖了脑袋想进来。她这好不容易进来了,不料运气差碰上宁璇回府生病的时段。
想起后院姑姑们那声声叹息,道是郡主出了岔子,她们这些个年轻的小姑娘,可就白来人世一场。想想那话,无非就是要拿她们殉葬。
“我家里还有娘和弟弟呢,我想回去看她们,我不想……”她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选进府里来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主子若是没了,又哪由得她们想不想!
绿芽好不容易止了哭,这院里几多姑娘不都是家里有老有小,念着郡主身份尊贵年龄不大,该是一世荣华,怎料会出这档子惨事来。
“我们在这哭,还不若回去求求菩萨保佑保佑郡主呢!太医不都没下定论吗,这事估计也没传的那么严重。”终究还是存了些念想。
浅妘抹泪点头:“也好。”总搁这儿哭,也不是个办法,若叫人抓住了,指不定还等不到殉葬就先给杖毙了。
再说宁璇那儿,自醒后,整个人就是迷迷糊糊的,今早才清醒了点。短短几日不过,整个人都瘦的没了形,面色憔悴,略失光泽的脸颊上挂着两团病态的红晕。斜倚在镂空雕花榻栏上,抱紧了怀中加厚的棉被,双目放空不语。
“郡主该饮药了。”宁玥从侍人手中接过了微烫的釉花瓷碗,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榻边,撩起一角轻纱便对宁璇温声说到。
这会儿久坐的宁璇才有了点反应,柳眉轻皱,看着愈发靠近的药碗子就目色发沉。
“太医还查不出我是个什么症状?”
宁玥面上浮起了难色和忧心,搅了搅碗中黑绸的汤汁,便咬着唇儿道:“郡主莫忧,他们说是有眉目了,不是什么大病。”
她宽慰的话说的好听,偏偏宁璇起了疑心。如今的她是四肢困软,连下榻的力气都生不出半点,这症状和她上次在西山村时一次生病一模一样。不过那时她呕吐的是苦水,而这次吐出的却是血水罢了。
恍惚还记得沈桓连脉都不曾把过,说她只是多日劳累所致。那么现今儿,可也是她回京后压力多大所致么?那为何太医们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个个面色灰败。
“宁蓓蓓也来了?”拧着鼻子她方饮下了一勺苦药,想起方才前院来人请月徵公主出去,说是她六叔带着刘婶过府来了,想必宁蓓蓓自是跟来了吧。
宁玥打小跟着宁璇一起长大,她同宁泱的那些旧事,她自是知晓。这头一次见她主动问起宁泱的事情来,心下生了几分思度。
“确实是来了……好像是来商讨婚事的。”
“婚事?”虽然宁玥说的声音很含糊,宁璇却还是听了个真切。不禁想起那日进宫,甩袖离去时,似乎转耳听见沈如画在唤宁蓓蓓嫂子来着。
见宁璇这会有些心情激动,宁璇抿着唇赶前的又递上一勺药,喂她饮下后才回道:“听说六爷要与沈王爷家订亲事了。”
宁璇诧异道:“沈王爷家不就沈如画一个姑娘么?”
至于为什么百年大家族世袭爵位的沈王爷只得一女,这事儿天都人大都是知晓的。早前沈王爷初初继承爵位,根基不稳便不顾众人反对要娶一平民女子为正妃,彼时年方弱冠的沈王爷尚无妾侍,却有未婚妻一名。
大琰朝的等级制度向来严明,他母亲何族中老人怎可应承平民女子入府为妃呢?何况他还有个家世不得了的未婚妻。接了他那自幼订婚的未婚妻过门,沈王爷都不曾看过一眼,只说平生不娶那女子便要孤老一生。
注重血统的沈氏族亲自然退缩了,可也不愿一个乡野村姑坐了正妃的位,双方坚持不下。沈王爷一意孤行还是带了女子回府,由于多方阻挠并未如愿给心爱之人一个名分。
直到那女子身怀六甲后,老王妃和族中长辈才松口。遗憾的是,那女子只能以侧妃的名分入府,与此同时他还必须迎未婚妻以正妃名头进门去。
这荒唐事每个月在天都茶楼都能听见说戏,宁璇也听过几场,说的却是众口不一。虽然年时久远了些,有些事情还是传出来的。
也不知道沈王爷是不是爱那女子成痴了,还真就以侧妃的名分娶了她,同时迎了以为世家小姐入府为正妃。很不打巧,那正妃便是宁家的宗女,论辈分还是宁璇的姑妈来着。
宁璇记得幼时家宴还曾见过那位姑妈一两面,后来便渐渐淡出了眼界。都说是沈王爷不待见她,所以平日都不出门走动的。
不过听说二妃进门后相处的还是很融洽,记事的人都记得那年是鸿帝十八年,侧妃怀孕八个月的时,出了件离奇的事情。
本来怀了身孕的女人便心事不定,偏生那两月里,侧妃还时常精神恍惚直说府中有闹鬼,不巧那时沈王爷因公事离了京城。府中老王妃本就不待见那女子,素日里就着她府中胎儿便也忍了口气,可临近头来,那侧妃夜夜闹的阖府不宁。
还是沈王妃体谅她,便使人去请了护国寺的数十名高僧前来,又是诵经又是祈福,据说那月里京城的香烛都被购了一大半,而沈王妃的大气名声也因此传开了。
按理说真有个什么,这一群高僧都坐镇府中了,也没甚好怕。奈何那侧妃是越闹越兴起了,挺着个大肚子就疯叫,严重时还失手打过沈王妃。本还念着她腹中有骨血的老王妃,实在是瞧不下去了,一怒之下便送了侧妃进护国寺去待产。
道是护国皇寺,自然就没鬼怪可言,毕竟佛门圣地,养胎也是好去处。
那时侧妃已然怀胎八月余,鼓大个肚子,行走都是极不方便,被老王妃赶出去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不曾准备。桩桩件件还是沈王妃备好送去的,一切是打理的妥妥当当,因为预产期快到了,还特意传信给了沈王爷唤其回京。
被送到护国寺的侧妃精神头陡然转好了,日日是吃斋念佛安心养胎,直到九月临产时,因为不慎跌了一跤,便提前了生产。那时沈王爷还在回程的路上,而沈府里只有沈王妃携了一群人往山上赶。
可惜谁都没到,侧妃便顺产了,孩子一生下来,怪事就发生了。之前常闹有鬼的侧妃本已好转,可是那晚竟抱着自己才出生的孩子声声尖叫,最后竟然抱着孩子直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待沈王妃带人一路匆忙赶到时,孩子已经被摔死了。那是沈王爷的第一个孩子,谁都不曾料到事情会发生到那种地步。消息才传回沈府,老王妃就昏厥过去,而赶在路上的沈王爷一听消息就仰天吐血病倒。
这事被传了很多年,每每说起来,谁都是一脸唏嘘。听说那侧妃还是个极好看的人物,奈何那一场事后,整个人都疯症了。可沈王爷依旧接了她回府,照样宠爱的很,甚至为了她还搬到了别院去住。
直到过了几年,那侧妃再度传出有了身孕的消息,十个月后产下一女,取名沈如画。至此,沈王爷再也不曾娶个妃纳过妾,连正妃的院门都不曾踏过,只一心一意的喜欢侧妃去了。
奈何沈如画出生不到三年,那侧妃便香消玉殒了。
而今,沈家又是何时冒出了个儿子来呢?
宁玥不明所以地摇摇头,她又不好在宁璇面前多说什么,只能回道:“这事儿我也不甚清楚,反正听说沈王爷还有个世子,说是已经回京了。沈如画平日里跟泱小姐走的近,不知怎的就唤成了嫂子。”
宁璇抱着锦被的手指有些僵硬了,双目迷离的看着床幔上的金丝流苏,幔子上的银线菱花,细想着心事。
“我爹可应了?”
虽说是宁蓓蓓的婚事,可宁宗向来大事都是由宗主做主,更妄论宁沈两家结亲呢。说起来,宁璇便觉着她六叔犯傻了。
沈王爷虽权势了得,沈家也是大族,确实是个好的结亲对象。可早些年因为沈王妃的事情,两家闹的委实有些大。
那时沈王爷为了平民女子几番上门退亲,驳的宁家很是没面子,而那王妃还是宁家正儿八经的宗主小姐,哪能那般由人坏了名声。后来亏得是老王妃携了族中几个重要的长辈登门谢罪,又应下娶人过府誓言,两家的气火才好不容易消了些。
可偏偏迎亲的时候出了岔子,沈王爷没有亲自来迎亲。宁璇还是听府中老人说的,那场婚事办的大,宁沈两家联姻可谓是强强联合,京中权贵是都到了场的。别说亲是找人迎的了,就连拜堂都差点是找人顶上。
那一次后,宁沈两家算是扯破了脸。朝堂之上,常常是你来我往,擦刀带枪的,少有情面可言。
而今又论起联姻的事情,只怕是没个好果子。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码字,果断灵感泉涌~~
丑男多变态 第80章
明姝本意是想在西山行宫住至八月底;天凉些了再回。可隔日便接了宫里头传来的密信;只道是她皇兄要册后了。一番询问下;弄清了新后身份。
登时,她便嚷着要摆驾回宫。下面的人哪敢逆她的命令,当即就开始手忙脚乱的收拾;行驾浩浩荡荡的回了城去。甫一入宫门,她就让人抬着往龙极殿去了。
楚明康方才打发走了一群顽固老臣;正头疼的紧,就见明姝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姝儿怎么回宫来了?”
这丫头的性子,他自然也是很清楚,一旦玩起来,不尽兴是不回的。这次去了行宫;他猜每个一两月她是不会离开的,却不料,她竟现在回来了,委实叫他一愣。
明姝撅着嘴,面色极其不愉,几步就冲到了龙案前,也不见说行个礼,就冷声问道:“皇帝哥哥可是要立阿晚为后?”
楚明康了然了,思起昨日下面人来报,摄政王过了西山去,想来这事大抵就是他露的底儿吧,这老狐狸当真是佞臣!
“姝儿,有些事,皇兄也是不得已的,你……”
“不得已?!”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明姝厉声打断了。直说:“到底是怎样的不得已,才让皇兄决心要娶阿晚!且先不说她是你的表妹,头脑有问题,单说她才九岁,你如何下的心要立她为后!”
九岁,又是这个词,这是楚明康近来听的最多的一个字眼,他厌烦了都!都道是他的不对,又有谁知,他才是被逼迫最紧的那个!
“你回宫去!”
纵使他憋了多大的火气,却在面对明姝的时候,选择的一忍再忍。
可年幼的明姝又哪懂他的事,一心只为晏晚着想去了,那丫头比她还小几岁,头脑不清晰。若当真是做了皇后,头些年还能仰仗着她母亲的势力过活。可若等她年龄大了,这后宫艰辛,明姝自然是清楚的很,那哪是她一个晏晚能对付的日子!
“你不能娶阿晚!她才九岁!她不能做皇后!”
只要想起那圣旨里言说太主贵女妇容有德,这九岁的女娃,是从何处看出妇容的!她那倒退的智商,又哪点有国母之风!
楚明康握着盘龙御笔的手是愈发的握紧了,骨骼只见咯咯作响,青筋暴露。他只道是明姝人小不懂事,咽了这口郁气。
“姝儿先回宫去,皇兄日后再同你解释,可好?”
那俊逸的龙颜上,累积了多日困乏的印记,似极了先帝的那双龙目,在看向明姝时,隐隐透着几分妥协和祈求。他真的是累了,烦了。
明姝又哪里看不出来她皇兄的变化,心里也疼,可今日若是不闹,日后苦的不止是阿晚,连她敬爱的皇兄,怕也是少不了磨难的。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要什么,不就是皇姑那里有——”
“滚出去!”
终究,他还是没忍住。空了的手掌,在不停的颤抖,他有些错愕的看着下面站着的人儿,顿时就一阵懊恼。沾了黑墨的盘龙御笔,直直的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打在了明姝躲闪不及的额头上。隐着淡香的墨汁从额际落下,落在了雪白的云丝锦裙上,瞬间晕开一团黑迹,乍一看,触目惊心。眼泪也在那一刻,夺眶而下,和着墨汁一起低落。
“你朝我掷东西?你居然朝我掷东西!”
那寒山碧玉做的御笔,重量自然不能小视,楚明康也是气极了,一时没忍住就扔了手头的东西。却也没想到准头那般好,直直就打中了明姝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