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的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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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妈妈估计是被老公训过了,一改之前对叶宁的不喜,竟然主动搭话,又问叶宁想吃什么,要帮着过去拿,还关切地说这说那的。这前后嘴脸变得实在大,就连一旁认识的其他妈妈都暗暗发笑。
正说着,萧岳和楠楠回来了,父子两个人穿着同款式的t恤,楠楠端着一个大盘子,萧岳端着两个盘子,里面堆着各种菜。
叶宁看了眼,见里面有西兰花还有羊肉炖萝卜,倒都是自己喜欢的。
萧岳拿了一个干净的空盘子放到叶宁面前,又取了刀叉勺子和湿巾餐巾纸以及热牛奶过来。
“今天吓得不轻,喝杯牛奶压压惊?”他温声这么说。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话,叶宁却觉得那话里好像别有意味,被什么吓的?冒险洞里,还是他?
想到船上的那一幕,她心跳一下子快起来,耳边嗡嗡嗡的,脸上烫得好像那张面皮已经不属于自己。
她小腹那里平坦而柔软,尽管已经换上了暖和干燥的衣服,可是一个小时前那种湿润而热硬的感觉却依然在,有一种迸发的力道扣顶在那里,并且陷入其中。
那是陌生而富有侵略性的,勃勃而发,带着渴望的萌动。
她偷偷瞥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他正和晨晨爸爸说着话,沉稳淡定,言谈间还有点诙谐,仿佛之前的那件事对于他来说根本没什么。
楠楠正吃一根糯玉米呢,见妈妈一直捏着筷子不吃,关心地说:“妈妈你不饿吗?”
楠楠这么一说话,萧岳才回过头来看了眼叶宁,双眼中神色难辨,唇边却带着笑:“怎么,没胃口?”
叶宁忙摇头:“我马上吃!”
萧岳点头笑了下,抬头继续和晨晨爸爸说话。
叶宁化羞涩为食欲,将西兰花消灭了一大半。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她三不五时偷眼看看身旁的萧岳,忽然觉得,自从离开家后,感觉自己和萧岳的地位明显对调。
这是为什么呢?
她还没来得及想呢,就发现已经到了房间,到了房间后,她顿时有点傻眼。
因为活动主办方默认前来陪同的爸爸妈妈和孩子肯定是一家,反正孩子还小,最大的也就六岁多,所以一家三口都是同住一个房间的。
叶宁盯着那个大size的大床,她要和萧岳一起睡上面?
想到这个可能,在她脑中挥之不去的那种湿热灼烫富有侵略性的触感再次席卷而来,她左边手指头某一根神经都被牵扯出一种奇怪的酥麻感,就跟触电一样。
萧岳显然也看到了,目光落到那个大床上片刻后,晦暗难明的目光看了下叶宁,低声说:“我睡沙发吧。”
这个房间旁边有一个沙发,很小,如果要睡人,有点勉强,不过蜷缩着还是可以躺下的。
楠楠只看了一眼,便表示反对:“不行啊,那个沙发太小了,而且这么软,肯定睡着不舒服啊!爸爸身体不好,妈妈,你不能让爸爸睡沙发吧?”
叶宁正想开口说那我睡沙发吧,可是楠楠抢先一步拦住了她:“妈妈,我不要嘛,人家爸爸妈妈都睡一个房间的,为什么你们要分开睡?我们应该一起睡大床!”
说着他跑到大床上欢快地将自己摔在上面:“爸爸妈妈我们一起睡这里吧,这个床很大啊!”
叶宁脸上烧得厉害,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谁知道却又被萧岳抢先一步:“叶宁,今天折腾得是有点累,不过我还行,我睡沙发……”
叶宁忙摇头,低声说:“算了,一起睡吧!”
话一说完,她就看到了萧岳唇角的笑,忽然间就明白了,好像自己上当了,其实他就是个以退为进。
萧岳看她那眼睛带着湿润,就那么不满地瞪着自己,忙招呼楠楠:“楠楠,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楠楠连忙爬起来:“好!”
这房间当然只有一个洗澡间,萧岳和楠楠先洗,接着是叶宁,等到都洗漱过了,大家有志一同地关了灯准备休息。
楠楠是睡在中间的,他看看左边的妈妈,再看看右边的爸爸,最后翘着小小的二郎腿晃啊晃,眉飞色舞地说:“太好了,一边是爸爸,一边是妈妈,楠楠在中间!”
这对于他来说显然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再说这是出来玩,他非常兴奋。
萧岳陪着他说话,又给他讲了几个故事。
他讲故事的声音竟然还是挺好听的,音色醇厚低哑,在这黑暗中娓娓道来,别说楠楠喜欢听,就是叶宁都不知不觉听入迷了。
楠楠终于睡着了,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变频时会发出的几乎让人忽略的声响。
叶宁简直是觉得自己要生病了,她僵硬地屏住呼吸,支着耳朵,努力地捕捉着隔了一个楠楠距离的床那头的萧岳的动静。
偏偏萧岳好像没什么动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她努力地放平了自己的呼吸,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同时放轻松自己紧绷的身体。
心间依然在躁动,那种躁动来得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自己是羞涩还是害怕,亦或者甚至是渴望?
她年纪也不小了,有过一夜情,还生了个孩子,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
这些年来,她孤身一人,也许是自从霍晨的事情后她再也没有心力去投入男女情感,当然也许是抚养楠楠已经占去了大部分精力,在男女之事上她可以说是心如止水。
即使夜深人静无法入眠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过那种属于女人的渴望。
可是今天,也许是之前那种压在腹部的坚硬太过突兀,以至于让她根本无法忽视,她竟然发现自己心里有点可耻的想法。
这点可耻的想法像一个小虫子般,啃噬着她身体的某一处,并生出那种羞耻的感觉,那点感觉开始很轻微,后来开始蔓延,蔓延到全身各处,让她紧绷的身体止不住地发出轻轻的颤抖。
当她发现自己的想法时,下意识地狠狠咬住了嘴唇,几乎咬破的力道。
她并不是一个特别保守的人,当年在国外她也见识过一些事情的,可是现在当她那么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有某种渴望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泛起罪恶感。
她的身边就是儿子,儿子睡得香甜。
就在这个时候,隔着楠楠的那边,萧岳轻轻伸出了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捉到了她的手。
当他的手捉住自己时,她才明白,自己的手心其实已经出汗了,潮湿而颤抖。
她从脚趾头开始,每一处一下子都绷紧了。
心跳得特别厉害,就在嗓子那里窜动,她甚至怀疑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是不是隔着楠楠的萧岳都能听到她的心跳。
萧岳的手握住她的,轻轻地捏住,力道不大不小。
不过他也就只是捏着,看起来并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样子。
过了好半天后,低沉而暗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他这话落到叶宁耳朵里,叶宁不知道自己是失落,还是放心。
她那颗跳着的心总算平息下来。
她紧咬着唇,轻轻“嗯”了声,就要挣脱他的手。
她想翻身,背对着他的那个方向,借此平息下心中那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萧岳没给她这个机会,他依然轻轻捏着她的手,依然是不大不小的力道。
他低声说:“叶宁。”
“嗯?”
过了好久,萧岳才用呢喃一样的声音说:“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是吧。”
☆、40|38。夏令营
叶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那一夜她的一切记忆仿佛都被模糊了,所有的焦点都在那双手,那双似有若无握着自己的手。
以至于在那一夜的梦里,也有那双手。
在梦里,她回到了十三岁。十三岁的她举着伞走在一个下雨的路上,路上泥泞,她摔倒了。
脚上的凉鞋是去年的,她在长身体,破旧的凉鞋已经不合脚。这么一滑后,在斜摔的力道中,那双鞋被缝起来的接口处又裂开了。
已经没办法穿了。
伞也跌到了雨水中,沾上了污水。
她狼狈地倒在那里,望着裙子和腿上的泥水,有点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手伸到了她面前。
她抬起头,想看清楚那个人,可是头发湿漉漉地黏脸上,挡住了眼睛,她看不到。
她不知怎么心里就发慌,总觉得她应该看清楚,怎么可以看不到呢,于是拼命地拨开挡住眼睛的刘海。
正拨弄着,她醒了。
醒了后,大口地喘气,她望向四周,这才明白过来,她已经三十岁了,而不是十三岁。她不是在大雨中举着伞往前走,而是躺在带有些微空调声响的宾馆大床上,身边是酣睡的儿子,儿子的那边躺着萧岳。
不过她很快愣了下,好像她隐约听到了雨声,扭头往外看了看,宾馆里是那种遮住半边墙的大窗帘,拉住了,看不到外面,不过侧耳细听是有雨滴声的,还真下雨了。
正听着呢,就听到一句:“下雨了。”
他的声音带着深夜特有的醇厚沙哑,温和低沉,虽然出声突兀,可是并不会因此吓到她。
她慢慢地转过头去看他。
隔着睡觉不太老实几乎把屁股撅起来的楠楠,她看到萧岳侧躺在那里,黑暗中那双让她看不懂的双眸犹如深海一般,平静地望着她。
她忽然有种错觉,也许他一直都是根本没睡,就这么望着自己呢。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被他似有若无地捏着,并没有放开过。
她换了下姿势,也侧躺着,两个人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在黑暗中望着彼此。
如果说临睡前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是躁动难安,那么现在她望着他,却是一片温暖的平静。
一只耳朵紧贴着枕头,另一只耳朵却仿佛更加敏锐,可以清晰地捕捉到外面雨滴打在向日葵叶上的声音。
她静静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心里忽然涌出莫名的感动。
或许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吧,在这样被一个梦惊醒的深夜里,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睡在这么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会有点伤感,有点无奈,也有点疲惫。
而就在午夜梦回之际,那个男人就是这么无声地凝视着自己,一直那么握着自己的手指。
黑暗中,她眼睛开始发潮,那是一种伤风悲月般说不出的滋味,胸臆间酸酸甜甜的,有点难受,又更多的是温暖。
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萧岳终于松开了握着她的手,缓慢地抬起来,落到了她的眼睛上。
“怎么醒了,你做梦了吗?”他的手指抚过她的眼睛,口里却这么问。
“做了一个梦。”她低声这么说。
“嗯,噩梦?”
“也不是。”这么说着的时候她忽然想笑,也不是小孩子,她其实也并不需要人哄,可是萧岳那么温柔地抚过她的眼睛的时候,她还是很喜欢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人用心呵护着。
萧岳见她这样,黑眸定定地望着她。
“该不会是离开家,认床,于是哭鼻子了吧?”他甚至开始调侃她。
“才没有呢!”她咬着唇反驳,那反驳的声音里不自觉有种撒娇的味道。
萧岳看着她难得的小儿女情态,不免笑出声。
“以前在咱们s市,好像一到这个时候雨水就特别多,我经常半夜睡着被雨声吵醒。”
“嗯,是挺容易下雨的。”她回忆起梦中的情景来了,其实那一幕她是曾经遇到过的,于是随口说:“我那时候挺讨厌下雨的,一下雨,放学那条路就不好走。”
“是不好走,那条路排水不好,我记得有时雨太大了,整条路上都是水,很多小汽车都淹在那里。”萧岳也回忆起以前的事儿来了。
“是啊,那个时候骑着自行车过去,半只腿都在水里,有时候水底下一块砖头,撞上去就直接摔水里了,那才叫惨。”叶宁想想那个时候,还有点恶心。
“这个一想都难受,那条街上卖菜卖肉卖水果的,什么垃圾都有,平时路边就不干净,这一下雨飘起来,那水里的东西啊……”萧岳显然也有过同样不愉快的回忆,那个时候无论是淌水走,还是骑自行车,脚肯定泡在脏水里面的。
“别提这个了,提起来我都难受,当时还不是硬着头皮淌过去。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条街修好了吗。”
“修好了。”
其实叶宁本来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萧岳竟然这么回,她倒是愣了下,愣过之后,就着墙壁上空调控制器什么的发出的微弱亮光看过去,却看到萧岳一脸平静温和的笑意。
“也是,都十几年了,估计那里变化也挺大的。”她点了点头。
萧岳的手在这个时候握住了她的。
“叶宁,你想过什么时候回去看一看吗?”萧岳忽然这么问。
“也许哪天有兴致会回去吧。”叶宁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这么说。
“你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