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带着聊天群-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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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流传千年的纯正血统,骨子里印着上古先祖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尊荣与气魄,那等浑然天成,是沈炎学不来的雍容。
上次交手,薄御步步退让,未曾展露势力。这一次,为了莲国的江山社稷,为了这片土地的宁静,他都不允许自己再退让丝毫。
他一招一式,如游龙般精妙绝伦,气势迫人,几番对决,沈炎竟有些招架不住。
“操!”
沈炎低骂一句,收了剑,拔出腰间火铳。
他看向薄御,唇角轻动,吐出三个字,“永别了。”
食指紧扣扳机,子弹精准无误地朝薄御心脏飞射而去……
第90章
清晨的第一缕光刺破云层; 再次照耀大地。
枣色烈马飞驰在羊肠小道上; 马端女子脸色铁青; 难掩焦灼。
云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陌生的客栈里,想到昏倒前的那一幕,她心头一紧; 翻身便下了榻。
客栈的大堂里; 有人在说着昨夜的战事——
“太可怕了; 从没听见过那样的声音,比雷鸣还可怕!”
“城门开着; 却再没见到有谁出来。”
“轰响了一夜; 今早刚安静下来; □□静了; 像座死城。”
已经太迟了吗?
她来到城门口,尸横遍野,破败不堪。
空荡荡的城门; 有雾似的白烟弥漫着; 看不清前方的景象; 却也能够从空气里凝重的血气里想象出那里的惨状。
她拉紧缰绳,浑身的血液降至冰点:沈炎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定了定神,咬牙继续前行。
悠长的街道,空无一人,她心下害怕,冲着四处大声喊道:“有人吗?”
还有人…活着吗?
有吗?
越往深处走,心里的光越发微弱黯淡; 这座城在炮火的摧残下俨然沦为一座破败的死城,昔日的繁荣景象早已成为泡影,乌鸦盘旋在上空,掠过层层烟雾,分解着这场战争残留下的悲痛。
这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茫然地奔走在无尽的死亡之中。
“薄御!”她高喊。
“薄御!”声音轻颤。
“薄御!”唇失了血色,只剩苍白。
“薄。。。御…”她低头,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泣不成声。
——“你我相遇虽晚,但我会比他做得更好,绝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你可以相信我!”
“骗子!骗子!薄御你这个骗子!”
天下起连绵细雨,她在雨中孑然而立,模糊的视线被热泪充满,再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对不起……”
最后的画面,是他隐忍的目光,温热的指腹好似要将一生的情都用尽,那份炙热,烙印进肌肤里,眷恋着不肯离去。
“薄御…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她啜泣着继续寻找他的足迹,横七竖八的尸体混在一起,早就面目全非。
她是那样渴望快点找到他,却又是那样害怕找到他。
“你要活着,我要你活着。。。。。。”
低喃的自语,徘徊在空寂的长街深处。
终于,在七夕夜舞狮的街口——她在灯火阑珊处遇见他的街口——她看见,一条染血的紫阳花发带。
一阵头晕目眩,让她直接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雨水混着血,自她膝边流淌而过。
她抖着手拾起那条发带,眼底通红一片。
她也很想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那不过是相似的发带罢了!可她骗不了自己,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认错!
错不了了,昨日是她亲手为他系的发带——那条他摩挲了三年的发带,边角起了毛,她说给他换个崭新的,他偏不肯,贫嘴说“夫人给我绣的,便是全天下最好的,我要日日系着”。
“阿御……”
她拼命地翻找他的尸首,却只翻到一堆残缺不全的烂肉,再也拼不出她心爱的小贱客了。
她握紧发带,大哭起来。
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失去了。。。。。。
她要杀了沈炎!杀了那个禽。兽!
将发带系在脑后,她握紧剑,翻身上马。
眼泪虽然还止不住,眼底的脆弱却已慢慢被勇气替代。她要亲手替薄御报仇,替这片土地上冤死的亡魂们复仇。
马蹄踏过血染的长街,直奔皇宫。
风在她耳边喧嚣,火红裙摆撩过她纤细的脚踝,衬得她肤白盛雪。
这样柔弱的身躯,却承载着满腔愤怒,如烈焰般烧过充满悲伤的大地。
她越过宫门,踏过染血的象牙白石阶,在大殿之上,与那人狭路相逢——
他的身上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黑色军装,皮靴被血染得锃亮,利索的短发下,是他锐利的眼眸。瞧见她时微微诧异,却又似乎并不意外。
他举起手里的火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用再寻常不过的语气同她打招呼:“云樱樱,早上好。”
她立在风中,裙摆似摇曳的烈火,一寸寸燃进他眼里。
“为什么?”她开口,声音沉重又颤抖。
沈炎勾起唇角,笑声流露着说不尽的失望:“你问我为什么?我以为你会是最了解我的人,没想到,你竟是最不了解我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发动战争!为什么?!”
她握紧剑柄,几乎要抑制不住那一份理智。
“云樱,别忘了,我们从何处来。别忘了!你是21世纪的现代人!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自甘堕落、愚昧无知!三年前初来乍到的你,看到现在的自己,只怕会失望透顶吧。说好了不要随波逐流,你却爱上了这个时代的男人,我甚至能想象得出你为了所谓的爱情,在家相夫教子、侍奉公婆的恶心模样,过几年你人老珠黄,他另有所爱,你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懊恼不已的蠢样!”
“我说过,我的选择我自己负责。”
他笑起来,满眼不屑:“负责?你根本负不起这个责,青春、时间、心血,都是挽回不了的东西。云樱,你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对这个时代、这里的人产生感情。现在清醒为时不晚。”
“我很清醒,我并没有忘记我是云樱,我也不是因为鬼迷心窍才对这个时代的人有了感情。我爱薄御,是因为他值得爱,与时代无关,与身份无关,更与你…无关。”
沈炎眸光沉了沉,有阴影掠过淡笑的面容:“不过是群不可理喻的古人,你说得再好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死在我的炮火之下!我可以创造二十一世纪!我们原本的世界!你难道…不期待吗?”
“这也不是你发动战争的理由!沈炎,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从我们死掉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去了!这里不会是二十一世纪!永远都不是!鬼迷心窍、执迷不悟的人是你才对!你把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武器带来这里,把战争和伤亡带来这里,就是最大的错误,现在我要亲手终结它。”
她拔剑,剑端凝着寒光。
沈炎唇角笑意淡却。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可真正与她刀剑相向一决胜负的时候,心还是不免颤抖起来。
“你别后悔,这一次,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他扣着扳机,子弹蓄势待发。
云樱冷笑:“彼此彼此。”
语落,剑出。
从宫墙外吹来大片的白桜花瓣,随着二人翻飞的身影飘然而落。
一黑一红,似暗夜里跳跃的火焰。
——“你叫云樱?嗯。。。干脆叫你樱樱好了。不愿意?啧,云樱樱也行啊!”
——“哟,云樱樱,早上好!其实我今天想逃课来着,但这样就见不到你了,所以哥就来了!”
——“班花?当然是我们樱樱咯,不止是班花,校花、市花、地球花、宇宙花都是她!哎哟,轻点!”
——“云樱樱,我…喜欢你。”
长剑划过碧蓝苍穹,直指心口。
火铳的枪口直指眉心。
对视间,彼此微微动容。
云樱弯起眉眼:“一起去死?也好。”
她用力,刺穿他的胸膛。
他却…没舍得扣下扳机。
血以极快的速度溢出,染红剑柄,爬上她葱白的手指。
她一怔,松开了手。
面前的人屈膝跪地,轻咳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沈炎。。。。。。”她蹲下身,眼波摇晃得厉害,“你为什么没有开枪?!为什么!”
说好了,彼此不会手下留情,为什么?为什么又骗她!
他低低地笑起来,唇角的血和她眼角的泪,决堤般往外流。
他伸手,指腹轻柔擦过她的面颊,虚弱的笑容盛满哀伤:“云樱樱,我又犯贱了……”
他是那样地想要回到过去,回到21世纪,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场浪漫的告白,甚至计划好了和她的大学时光要如何度过,想好了未来如何早早地把她娶回家,想好了这一生要如何珍惜她呵护她,哪怕美人迟暮,哪怕天荒地老。。。。。。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回去。
可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他。
视线渐渐模糊,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容温和,亦如初见:“不要哭,云樱樱……”
殿内传来凄凉的歌声,盘旋在正殿上空。
云层散去,连绵细雨中,那光灿若琉璃,却再也照不亮亡者的眼睛。
沈炎的手无力地滑落,指尖凝固的血被雨水冲刷,自他身下泼墨般涌开,好似彼岸红莲,徐徐绽放。
歌声停了。
从正殿里走出一抹身影,华丽宫装,嫣红长裙,却失魂落魄得仿佛随时都会跌倒。
云樱起身朝她走去,蒙泪的眼波倒映着她温婉的容颜。
“宋芸熙!你没事吧?”
她没有回答,只是把怀里啼哭的孩子递给她:“云樱,你能帮我照看晋儿吗?无须给他荣华富贵,只要他能平安长大就行,如果可能,请不要逼他坐上皇位,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
“你要做什么?”云樱扣住她的肩膀,心里隐约不妙。
却见宋芸熙笑了,不是曾经少女明媚又天真的笑容,而是历经沧海后终于找到归宿的释然。
“云樱,我要去陪阿珏,晋儿就拜托你了。”
“喂!宋芸熙!”云樱追上去,那嫣红身影仿佛一朵飘摇在风里的花,眷恋地坠在君王身侧。
她回头朝云樱淡淡一笑,咬破了藏在齿间的毒。药。
血似蜿蜒的河流,缓缓滑过唇角:“阿珏,你无需再嫉妒什么了,我做不到为季鸿而死,却为你做到了……”
云樱怀里的孩童大声地嚎哭起来,她不忍地拢住他的眼睛,声音哽咽:“晋儿乖,你娘不要你,我要。”
她转身走出空无一人的大殿,幡旗在雨中无力地垂下。
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失去了。。。。。。
……
淳光十二年。
莲国。
先帝殉国,新帝登基,改年号为:御龙。
……
“女皇大人,早朝第一天感觉如何啊?”曹慧抱着晋儿在膝盖上玩,揶揄地问云樱。
明黄龙袍的女子瞪她一眼:“不怎么样,一群老头叽叽喳喳个没完,既然质疑我的能力,当初又干嘛非把我推上皇位?说什么我是铲除叛贼,守护莲国的头号功臣。”
说到此处,她眼神黯淡下去,“真正的功臣,是那些以身殉国的英魂才对。”
曹慧也叹气:“沈炎他…唉…不说了!”
门口有太监禀报:“皇上,穆宰相和叶尚书求见。”
曹慧听见叶尚书三个字,忍不住朝门外看去:“你真让叶淮风当尚书了?”
“嗯,先前的户部尚书死了,暂时没有信任的人,叶淮风本来就是皇商之后,做这些并不难。再说,男神的办事能力,我还是很放心的。”
她冲太监颔首,淡声吩咐:“让他们进来。”
曹慧趁这空档又插嘴:“对了,你怎么让穆流芳当宰相?那混蛋可对你心怀不轨!”
“他是穆侯府家的嫡孙,又是状元出身,无论家世还是才学都算得上拔尖,为什么不用?”云樱端了茶盏,微挑的眉梢有睥睨众生的傲气,“再说,他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曹慧用晋儿的小手比了个大拇指:“得,你牛。逼!小的给大佬跪下了。”
“臣穆流芳(叶淮风)参见皇上!”
殿内传来两道男声,打断曹慧二人的对话。
云樱放下茶盏:“爱卿平身。”
曹慧在一旁憋笑:哎哟妈呀,太你妈搞笑了!
云樱余光睨她一眼,示意她带了晋儿下去,曹慧知趣地退下,路过叶淮风的时候,忍不住小声打趣一句:“哟!男神当官啦!”
叶淮风没理她,只端庄地起身,一脸正经:“臣有事启奏。”
身侧的穆流芳冷哼一声,也道:“臣也有事启奏,当比叶尚书所言之事更迫在眉睫。”
“哦?不知宰相大人是否有先知能力,微臣还什么都没说,您就知道我启奏所为何事?”叶淮风冷眼看过去。
穆流芳拢拢袖子,反唇相讥:“不过是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