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独宠悍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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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也不必忧心,没有合适的皇子,必然会从宗室里挑选身家品貌良好的宗室子,结果都是一样的。”穆远一针见血地道出了残酷的现实。
清泱听了后心情顿时沉重起来,不由地联想到和亲的昭君。原本她为元君的麻烦而心忧,此刻却又同情起那个人选未定的宗室子来。
第37章 长宁帝子
域阳宫
“给老祖宗请安。”元君今日身着凤穿牡丹的大红色常服; 头上一支金凤凰宝石步摇随着他的脚步摇动,步步生姿。
“元君总理后宫事务,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祖君端正地坐在榻上; 一手从榻上的小几上拿了一盏茶问道。
“老祖宗说笑了,儿臣来给老祖宗请安是应该的。只是这一次老祖宗猜得倒也不错; 儿臣的确有事与老祖宗相商。”元君一边儿坐到了小侍为他搬来的凳子上,一边儿说明了来意。
“哦?何事啊?”祖君端起青花的茶盏来放到唇边吹了一吹; 接着放下茶盏问道。
“想必老祖宗也听说了北匈王女来求娶我朝皇子的事情。然而圣上的五皇子清峭年前才嫁了人; 六皇子清霜年纪又太小,实在是没有合适的和亲人选。”元君将来意娓娓道来。
“小六今年才十岁吧,的确是太小了。不过皇子里面没有合适人选,难道宗室也没有吗?这样的事情又何必来问哀家?”原本祖君正拨弄着茶杯的盖子,闻言便将盖子猛然地扣在了茶盏上,神态间也有一丝不悦; 似是不满元君拿小事来打扰他一样。
“宗室子里自然是有的; 只是那北匈的王女指明了要圣上的皇子; 这却是难办。皇上将此事交给儿臣,儿臣便私下里想着从宗室里面挑一个身份尊贵、品貌端庄的过继过来也算是个解决办法; 只是不知谁可堪如此重任。”元君心知宗室子里的子弟断然是都不愿意远嫁和亲的; 便也不想自己揽下这个祸事; 一人承担了宗亲的恨意,想着若是能拉上祖君一起分担才好。
“哀家久不管前朝后宫的事情了,这宗室子弟哀家虽然熟悉,却也不好妄定人选; 元君还是跟皇上商议的好。”祖君如何不清楚元君的心思,只是也不想太过容易地让元君得逞。
元君不料会受挫,便低声答了一声,“是,”便黯然地退下了。
“祖君,您真的不管这事儿吗?”横林见元君走远,疑惑地开口问道。
“不错,元君他就算是是想把烫手的山芋往外扔,却也该考虑哀家要不要接才是。他最近太过顺遂了,即使哀家有心插手参与也不能轻易答应他。”祖君想着元君最近时时算计,连自己也为他利用,便想着要挫一挫元君的锐气。
“祖君思虑极是,”横林赞了一句,又在心中暗自佩服道:人皆道祖君已经不理世事,却不知在他老人家的心里一切都清楚明白,他虽然看重元君,却也不会一味放任他。
祖君想起了前日里溪明回禀穆远的情况时,提起的苏翎陷害之事。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这样心思歹毒的人,断然不能留着在远儿身边的,哀家迟早要寻个机会打发了他去。”
如今不正是最好的时机吗,既不会伤了面子,又能够让那个不安分的苏翎远去他国。
御乾宫大殿
几日之后便是招待北匈使者的盛宴,王侯公卿、皇子皇女及有身份的后宫君侍皆在座上。诸位大臣则是殿外待命,也依照品级次序列坐殿外。
“北匈王女赫敏赭携使者参见大周皇帝,”赫敏赭一人在前,后面跟着她的使者团,纷纷都躬身向熙帝行礼。
“平身,请入座。”熙抬手免礼,接着赫敏赭等人便在侍女的引导下坐入了席中。
待赫敏赭坐下之后,对面的清泱方才看清了她的面容,一时惊愕不已。
“难怪这声音如此耳熟,原来那山海居的登徒子就是赫敏赭。却不知是谁这样不幸,要嫁于这样的人。”清泱想着便对上来自对面的狠厉目光,那目光中含着挑衅与不屑,更有着志在必得的决心。那是一种类似于野兽的目光,只一眼便可叫人通体生寒。
清泱不禁打了个寒颤,却是不甘下风地瞪了回去。坐在她身边的穆远似是感应到了清泱的不安,便出声问道:“殿下怎么了?”说罢沿着清泱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一个嚣张女子,正冷眼看向自己这边,却是极为眼熟。
穆远正眼看过来,赫敏赭惊见穆远的面容,一时心下也是震惊不已。原来传言穆远嫁给了嫡皇女七殿下,此番看来倒是真的了,只是以穆远之姿,也要沦落到困守女子的后院,倒是令人惊讶。
当初穆远年少之时,假扮女子入伍为将,曾经与她对战过,那时如何能够想到,果决凌厉的敌方将领会是男子呢?而且命运无常,穆家出了这样的奇男子,最终却还是落入皇家的囹圄之中,但是叫她一个局外人也有几分惋惜。
在华堂之上,缨冠逢迎,美人如云,急管繁弦,燕舞莺嘤,正是一派繁华盛世的景象。
今日元君坐在熙帝身旁,他是众君之首,身上穿着元君的吉服,上面精致的七彩飞凤栩栩如生,简直要振翅欲飞而去一样。
“敢问周朝皇帝,您可选好人选了吗?不知要嫁给北匈的,是哪位皇子?”赫敏赭身边的使者开口问道。
熙帝闻言道:“赫敏赭王女何必如此心急,朕已经选定了嫡皇子长宁帝子和亲,过几日礼部就会准备好和亲事宜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在座的人都知道,元君只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当今的太女李清洛,另一个是七皇女李清泱,却都不知道何时有了一个长宁帝子。
“殿下?”穆远不明所以,便向着清泱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清泱也不知道熙帝口中的长宁帝子是谁,眼下也是同众人一眼懵懂,面对穆远的询问,她也只好摇了摇头。
其实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当初元君去寻求祖君的帮助,却被祖君直言拒绝了。后来他也只好从符合条件的宗室子弟里挑选了人,不过,虽然熙帝将事情交代给他去办,但是两国联姻这样的大事,却还不是他一个男子可以决定的。于是他便列出名单呈给熙帝过目,一方面好让熙帝可以遴选出合适的人选,另一方面也可让宗室的敌对情绪不至于朝着自己。
不过,就在熙帝正在看元君派人送来的名单的时候,祖君却亲自去了乾元殿。
“父君万安,父君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女儿?”
“哀家是个闲人,怎么没有空,只是皇上日理万机,哀家怕来打扰到皇上罢了。”
“皇上是在为和亲的人选发愁吗?”祖君看熙帝面色凝重,开口问道。
“是啊,父君。”熙帝倒是直接地承认了。接着拿起元君送来的备选者的名单来给祖君看,说道:“这是元君送来的名单,朕刚刚看完,父君可要过目?”
祖君漫不经心地接了过来,草草地看了几眼便将名单合下了。
“父君觉得何人比较适合?”熙帝见祖君随意地丢开了名单,以为祖君对于此事不敢兴趣,便礼节性地问了一句。
“哀家心里倒是也一个人选,只是此人并不在名单之中。”祖君开口却是出乎意料的一句话,然而熙帝已经询问了祖君的意见,此刻也不好不接住祖君的话接着往下说
“哦?那父君心中的人选是何人啊?”
“哀家想的,是平远候世子苏翎。他素有烈火美人之称,与文丞相家的公子文承卿并称为京城两大美人,而且出身也不低,哀家想着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可是……他并非宗室之子,空有美貌恐怕不妥。”熙帝摇了摇头意欲否定祖君的提议,祖君突然提出这样的建议叫她摸不清情况,毕竟以祖君的性子,是断然不应该提议让非宗室子弟的苏翎和亲的,而且因为还是美貌这样的原因。
但是熙帝在脑中想了一圈,实在想不出这样做对祖君有什么好处,然而无论如何,否决却是最保险的应对之法。
“皇上是在担心哀家又有什么谋算吗?皇上又何必这样提防,哀家已经老了,此刻满心所想也都只是后辈能够安乐罢了。”祖君一番话说得极为动情,叫熙帝不禁心生愧疚。
“而且北匈的王女所求娶的乃是我大周的皇子,而不是宗室子,所以无论是谁,只要没有皇子的身份便都没有差别。”祖君一针见血地说道。
“那……那一切就依父君的安排吧。赐苏翎帝子封号,作为我大周的皇子和亲北匈。”
众人虽然心下疑惑,但是面上却是都不敢有丝毫表现出来。是以北匈的使者都不曾察觉也异,便谢道:“多谢大周皇帝,我们北匈愿意与大周和好,不再起干戈战争。”说罢便举杯敬酒,熙帝也举杯,众人见状一起举杯对饮。然而得了美人的赫敏赭却并没有高兴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熙帝的圣旨还未传到平远候府,平远候和苏翎都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灾祸,届时什么天伦之乐,心中所向都要化为一缕云烟,随风逝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第38章 帝子出嫁
平远候府
“不; 我不愿意,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苏翎歇斯底里地哭闹着,将视线里能够碰到的东西全都扔到地上发泄。
“公子; ”惊鹊喊道,随即一个青瓷的花瓶摔在了他的脚下; 吓得他惊叫了一声,跟着苏翎一起哭了起来。
“公子; 你冷静一点; 别伤到自己了。”惊鹊哭着恳求道。
然而发怒的苏翎怎么能够听进去。他此刻怒火攻心,哪里还顾得了是否会伤到别人或者是自己呢?
“翎儿,不要胡闹了。”平远候得了消息赶来安慰,说话的时候满脸都是心疼的神色。
“母亲,”苏翎凄厉地叫了一声,踏过满地的碎瓷片什么的直接扑到了平远候的怀里。
平远候心疼地搂住了儿子; 一时间老泪纵横而下。
“母亲; 我不想去和亲; 我不想去北匈那样荒凉的地方,我不去好不好?母亲。”苏翎说着便颓然地滑倒在了地上; 全然不顾满地都是锋利的碎瓷片。
平远候手疾眼快地接住了苏翎; 无奈地说道:“孩子啊; 是为母对不起你,不但不能让你嫁给七殿下,还要你去受和亲之苦。”
苏翎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好像明白不过来平远候的话意一样; 仰着头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母亲看。
“翎儿,圣旨已下,这不是你想不去就能够不去的,君无戏言,儿啊,你就认了吧。”平远候说罢,苏翎早已是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啊?我不再奢望泱姐姐了,我不奢求了,可是为什么要我去北匈。”苏翎还是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翎儿,你若是不去,变是抗旨,恐怕咱们苏家会有灭族之祸啊!”平远候说着,作势跪了下去道:“就算是看在娘的份上,你答应了吧,算是娘求你了。”平远候说罢又要给苏翎磕头。
苏翎哪里能够看着自己的母亲给自己下跪磕头呢,他只好哭着去拉平远候,道:“母亲,母亲你起来,我答应,我答应了还不行……”
平远候起身,母子二人抱头痛哭起来。
另一边清泱得知苏翎便是过继给元君的长宁帝子之后,也是如遭雷击,她想过多少的可能,却万万没有想到并非宗室子弟的苏翎会是和亲的人选。那个我看着长大的少年,他刁蛮任性,被众星捧月地宠着,无法无天地骄纵着,如今竟然要远去他国,怎能不叫人感伤呢?
然而清泱自知无力改变既定的结果,便也只好黯然伤怀。一连几日不思茶饭,终于叫穆远忍不住开口问她。
“殿下,你可是为了长宁帝子和亲之事难过?”穆远略显担忧地问道。
清泱闻言回神,忙收敛了自己的痴态,转身问道:“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呵,”穆远轻笑一声,语气略有讥讽之意,接着说道:“殿下这几日神色间颇为落寞,只要不是瞎子,谁还看不出来。”
清泱听着穆远的话,觉得穆远似是有些不满,便联想到或许穆远是吃醋了。这个猜测让她既担忧又高兴,担忧的是如何向穆远解释,自己虽然感伤,却并非因为男女之情,高兴的则是穆远心里是在乎她的,在乎到能让一向淡漠的穆远拈酸。
“我的确是为此事难过,但是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清泱开始解释,穆远则在一旁安静地聆听。
“苏翎他,并不是皇室中人,他生来不曾享受过皇家的富贵与好处,如今却要为了皇家做出这样的牺牲,难道不值得令人感伤吗?”清泱本是穿越而来,思想自然与一般的上位者不同。
穆远闻言点了点头,沉默着思考了起来。清泱的话里是他从没有接受过的新奇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