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妆-第26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张看不出内容来的只写着几个字眼儿的纸,但是这字迹一入眼,殷昱的精神立时振奋起来了!
他研究七先生的字迹长达几年,这是七先生的字迹绝不会有错!
正文、374 巧遇
“难道他藏身在寺庙之中?”
当日谢棋被七先生的人突然杀死时,也是在白马寺外头,不管这是不是巧合,总之这东华寺有问题是一定的了!
殷昱沉默片刻,站起来,“立即调集人马把东华寺里外监视起来,七先生就算没藏在寺里,可他既然在寺里烧这些纸,那也肯定就在附近出没!尤其盯住年纪在二十五至三十五之间,身高六尺左右的男子,最好是能够全部盯住进寺来的人的举动!除此之外,再在方园三里内布几个暗梢!”
“卑职遵命!”
骆骞退出去。
殷昱低着看着手上那半张纸,虽然看不全内容,但估摸着是篇心经,凑到鼻尖下,纸上还残余淡淡的花香……
谢琬天乍亮便坐起来,掀了锦被下床。殷昱拽住她衣角道:“怎么这么早起来?”
“今儿十五,德妃让我陪她去大相国寺上香,我怕晚了。”谢琬把他手拍掉,下地道。
那日从宫里回来,她也曾问过殷昱关于惠安太子的事,可是毕竟过去多年了,殷昱竟什么也不知道,甚至连宫中有过一个死后追封为太子的皇伯父也没听说过。谢琬也就不问了。可是她心里对于惠安太子又有着几分好奇,为什么宫里那么多人,当年患上天花的却只有他一个人呢?
按说宫中那么多太医,如果不是病发到最后要紧关头,要死人也是不大容易的事,可既然他病得严重了,为什么其余人却没事?
当然,后宫之中哪年不死人?皇子也是人,也有他抵不过的病灾。所以她也没格外纠结这事,但是如果能够从德妃淑妃处挖到点当年的往事碎片,那也是好的。
所以当前儿德妃说她要去大相国寺上香替皇帝祈福。问谢琬去不去,谢琬就点头了。
殷昱也坐起来。“我约了楚王去对帐,顺便送你去。”
谢琬唔了声,唤了牡丹和芍药进来梳妆。
半个时辰后一身月白纱衣的谢琬头插着展翅大金凤步摇,佩着几件简单的金玉进了宫,德妃刚刚好到达宫门口了,殷昱上前行了个礼便就告辞,这里德妃拉起谢琬的手道:“看着你们小儿女这般恩爱,可真是欢喜。”
谢琬抿嘴笑了下。登了自己的大轿。
一路无话,到达大相国寺时天色渐亮,寺里方丈早已迎出门来,领着全寺僧人向德妃和谢琬合十行礼。进了山门,方丈慧能亲自为引,领着她二人进一座座佛前进香。
随着天色渐亮,来上香的人也渐渐多了。大相国寺是皇家寺庙,来进香的不是宗亲勋贵便是二品以上的大员家眷,这些人往日在宫里或大臣宴会家中也是常见的,因而德妃和谢琬到来时。也并不需要格外清场。
拜完佛依旧去禅室稍坐,因为来上香的人许多听说德妃和谢琬都在在这里,所以递了话要来拜见。
先进来的是几位勋贵夫人。谢琬因是陪客,虽然与她们更熟些,却也知分寸地少说多听。如此这般几轮过去,德妃见着无人再来,便就招呼谢琬起身出门。
谁知才刚出了门槛,就见不远处庑廊下一对母女正在说话,母亲轻斥着女儿:“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在佛祖不敬,我非罚你抄经不可!”
谢琬见状便就笑了,扬声道:“婵妹妹素来乖巧。如何要被罚抄经?想来定是国公夫人拘得太紧了。”
远处鲁国公夫人与顾明蕙俱都抬起头来,一脸讶色。待见得是她,而且德妃也在旁边。便连忙走过来,躬身行了个大礼,说道:“正听说德妃娘娘和王妃在此间,要来拜见,哪知道小女却打翻了签筒,这么大的人了,行事这般鲁莽,如何要得?可不就在这里训她了,倒让娘娘和王妃见笑了。”
谢琬因着德妃在侧,不免与德妃笑着介绍道:“这就是鲁国公家的三姑娘明蕙。”
德妃是不是头次见顾家的姑娘,但是这顾三姑娘也不多见,因着鲁国公跟太子妃是亲家,所以德妃也问了顾明蕙几句,只见顾明蕙应答得体,娇俏之余,倒是也不失活泼灵动。
鲁国公夫人见得寒喧完了,问起谢琬她们去处,听说是要出寺了,便也就唤人备轿,要与之一起。
谢琬知道她这是不想顾明蕙再与德妃说下去,生怕德妃相中她给殷曜做妃子的缘故,暗地里一笑,倒是也顺水推舟遂了她的心愿。
其实莫说德妃不喜欢顾明蕙这种活泼外向型的姑娘,就是喜欢,碍着顾盛宗是殷昱亲妹婿这层关系,德妃也不会自讨没趣去做这种事。鲁国公夫人的心思,看着像是有些多余。
因为都是熟人,也就没那么多拘束,等依次上了轿,便就一道出寺去。
谢琬这里直接回了府,德妃这里与鲁国公夫人则又还要同上一段路才能道别。
一行上了王府大街,道路渐渐宽敞,但是德妃出行排场甚大,因此也占据了大半条街。仪仗走了一半路,忽然停下来,德妃问宫女,“怎么回事?”
宫女道:“回娘娘的话,是窦阁老的夫人带着两位小姐去宫里回来,正好遇上了。现在窦夫人的大轿正在想办法后退。”
“原来是她。”德妃点点头,她的随从人数多,地位也比窦夫人要高,自然没有让她的道理。不过窦谨总归是内阁辅臣,而且窦家与殷家关系也还算亲近,既在这里遇上,白白让人家给她让路倒显得面子上过不去了。
于是道:“去请窦夫人和二位小姐前来说话。”
宫女下了辇,没多会儿便带着窦谨和女儿窦嫦窦婵过来。
“拜见德妃娘娘。”
“快上来说话。”德妃笑眯眯地冲她们招手。
窦夫人称了谢,便也就唤着二女上辇。
进内坐下,窦夫人歉然地道:“我们大姑奶奶前些日子身子有点不适,请了几个大夫总也不见好。夫家又不是什么显赫人家,请不起太医,因而我今儿就趁着太子妃娘娘有召的时候捎带了她们俩进宫,求太子妃的旨意请太医帮着开了个方子,不想倒在这里遇上娘娘。”
德妃微笑道:“没什么大事吧?”
窦夫人道:“难为娘娘惦记,没什么事,就是去年掉了个孩子,损了气血,说是要调养个一两年的。”
德妃听毕,便知是子嗣上的事,也就不多问了,抬眼往窦家两个女儿打量过去。
倒是都生的一副好相貌,盘起发髻的自是姐姐窦嫦,妹妹窦婵看着十四五岁的年纪,一张芙蓉脸儿,两眼里透着大方劲儿,眉眼鼻唇俱都配得恰到好处,而那股少女灵动居然一点也不损她的稳重,反而替她增添了两分慧黠。
德妃看着这窦婵,心下倒是一动,窦谨是内阁里唯一一个立场持中的阁臣,既与殷昱谢琬关系极好,又与郑府郑侧妃他们时有往来,他执掌大理寺那么多年,没有一件案子办得不明不白,朝中混得最八面玲珑又让人说不出什么不是来的,可谓只有窦谨一人而已。
窦谨既然有个这么样如花似玉的女儿,如果他成了殷曜的后台……
德妃有点心潮澎湃了,如果窦谨的女儿嫁给了殷曜,以窦谨的持中态度,岂不是两边都不得罪了么?窦谨从不参与这些党争,而就算他的女儿嫁给殷曜,也不可能会像护国公那样,皇上对他放得心,太子对他也放得了心,这真是个好人选!
窦夫人应该毫不知道德妃暗地里这副心思,看见德妃盯着窦婵没说话,便就使眼色给女儿道:“婵儿快快给德妃娘娘请安。”
按说方才母女三人进来时都打过招呼了,实在已不必再多此一举,可是不这样做,德妃的神情又太奇怪。
德妃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于是缓下神色,微笑看着行礼的窦婵。等她起身,便就褪了手上两只镯子,递给她姐们一人一只,说道:“因着今儿去寺里,所以没有准备,一点心意给你们。”
窦婵称谢,然后说道:“娘娘厚爱,窦婵惭愧。”
说话的声音竟然也爽爽利利,惹人喜爱。
德妃看着她,愈发欢喜。
这里看了眼外头等待着通行的百姓,便就道:“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恐怕给百姓们带来不便了。”
窦夫人会意,遂起身道:“给娘娘请了安,我这里便就告退。改日再进宫给娘娘问安。”
德妃目光扫过她身后的窦婵,笑微微道:“带上婵姑娘一道来。”
窦夫人微顿,笑着称是。
谢琬全然不知分别过后德妃与窦夫人还有这么一段,殷昱回到王府的时候她正倚在月亮窗畔等着他回来用午膳,阳光下她侧身倚窗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名士笔下的仕女图。殷昱顺手在廊下花圃里折了枝并蒂的石榴花,走到榻旁插在她发髻上,说道:“你在想什么?”
谢琬顺手抚了抚鬓,看了眼镜里,然后道:“我今儿陪德妃去相国寺,遇见了好些女眷。”
殷昱点点头,“那又如何?”
谢琬摇着团扇道:“我想起了那次谢荣陷害你杀害谢棋的事。”
殷昱闻言蓦地顿住。
正文、375 撮合
“这使我忽然想到,谢荣坏了我们第一次事,也就还会坏我们第二次事。”谢琬依然倚窗望着外头的三色堇,“我们不能让他再有机会出来捣乱。”
殷昱默了下,点头站起来,“其实我也在想这件事。除了你所说的这些,我考虑的是,如果我是谢荣,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肯定会寻找一切对我有利的机会,殷曜是其一,而七先生是其二。为了达到目的,我一定会把殷曜和七先生这两股力量联合起来,变成当初的季振元。”
谢琬回过头,“七先生?”
“不错。”殷昱点头,“谢荣如果想继续留在朝堂,只有攀住殷曜和七先生才能最快速的达到目的,而七先生隐藏的力量显然对于他和殷曜来说更为有用。于是谢荣救走殷曜之后,我近日也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这边,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谢琬站起来。
殷昱笑了下,“我发现,并没出我所料,谢荣也在寻找七先生,而且,那天郑王砸过四叶胡同之后,秦方他们发现有人到过谢府。虽然只进去了片刻就出了来,而且跟踪到他进了城中酒楼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可是至少第二日郑王府就有人上谢府去了。
“虽然我们同样不知道郑王再度派人去谢府做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郑王不会无缘无故的赔银子出来,一定是有人在皇上跟前说了什么,皇上才会下这道旨。而这个人可以在皇上身边进言,那么也就可以肯定,这人是宫里或者朝中的人。”
“你的意思是,帮谢荣在皇上面前讨债的人是七先生的人甚至就是七先生,而这个人正潜伏在皇上身边?”谢琬听到这里。也不能淡定了。如果是这样,事情岂非比她想像得又更严重得多?“那么秦方可曾看到那人是谁?”
“就是没有看到,我才没有跟你说。”殷昱凝眉道。“那人乘着四面遮挡的马车,而且穿着十分普通。进出门时头上戴着帏帽。而且他十分谨慎,专挑人多的地方走,使得旁人想下手窥探也找不到机会。进入北城的醉仙楼时,在往来人流里跟丢了。
“虽然不能肯定这人是不是就是七先生,但是他想把谢荣弄起来这是毫无疑问的,否则他为什么要挑动皇上替他出气?”
如果说先前谢琬还只是一时感触随口与殷昱说说的话,到了此时,她就再也没办法忽视它了。
不管是不是那人是不是七先生。他找上谢荣,目的绝对不会单纯到哪里去。这个时候谢荣无论搅和到哪股势力里去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他应该是当初离七先生最近的人,虽然没有见过真人,可谁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线索找到他?
“谢荣这边,你交给我。”
她抬头看着窗外,暮色下的花圃看起来已经有些朦胧了。
德妃和淑妃两宫离得很近,二人在年轻时私底下也免不了有些明争暗斗,可是自打太子地位日渐稳固,而祈王楚王又实在没有那份经世治国的天赋,于是在他们都成亲开府之后。两人寂寞之余,也都渐渐地放下了曾经那些往事,安份地做起老姐妹来。
德妃往日去寺里上香通常都是与淑妃一起。但是这两日淑妃腰腿疼的毛病犯了,德妃才邀了谢琬同去。
夜里用了晚膳,德妃就拿着两盒茶叶到了淑妃宫中。
淑妃笑道:“看你气色这么好,是不是今日出宫遇到什么好事了?”
德妃亦笑道:“有这么明显么?倒是真遇到了桩好事,你如今管着后宫,所以来问问你的意见。”
淑妃便就洗耳恭听。
德妃道:“咱们老姐妹处境差不多,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摊下给殷曜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