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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九州覆-第11部分

小说: 九州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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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顿了顿,不难发现,夜凌云的面色在谈及林婉言的那一刻,变得极为难看。可再多的情绪,他都不愿在她面前爆发,正极力的抑制。
  “当年她在酒里下药,以至于我在新婚之夜犯下大错。”夜凌云面露窘色,不敢直视林慕白的眼睛,口吻愧疚,“我发誓,只那一次,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碰过她。至于那个孩子,你知道她的脾气,惯来不可理喻,孩子在腹中便先天不足,生下来不久便夭折,我——”
  “爹救了我,我欠林家一条命。”林慕白长长吐出一口气,似轻叹扼腕,又似追忆往昔,“当年我负气离开,这些年我也想了很多。夜大哥,谢谢你当年收容我,让我不至于死在荒郊野外。可是很多事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到过去。”
  夜凌云有些慌了神,一把抓住林慕白微凉的手,蓦地一怔,“你手为何这样凉?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林慕白急忙缩回,“无妨。”
  “气色不太好。”他转了话题,“我去给你请大夫。”
  “不必!”她忙道,“我自己就是大夫。”
  闻言,夜凌云点了点头,笑得有些勉强,“方才你看出了婉言的病症,却让我另请大夫,是怕惹上麻烦,也怕她找你麻烦?”
  林慕白潮冷一笑,“她的脾气,我还不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想纠缠不清。”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她的事,我会处理,你放心。”语罢,夜凌云似不愿再提及旧事,逃避般朝外疾行。他走得很快走得很急,生怕再从她口中听到任何凉薄的话语。
  屏风后头,容哲修和暗香缓步而出。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容哲修斜睨林慕白一眼。
  茶香淡雅,林慕白呷一口清茶,容色浅浅,“那是他的事。”
  容哲修略带戏虐的坐在林慕白跟前,趴在桌上,双手托腮凝着她,“可你不喜欢他。”
  “那是我的事。”她随口。
  容哲修凑近她,笑得有些狡黠,“我爹喜欢你,所以我不喜欢别的男人——也喜欢你。”
  林慕白放下手中杯盏,笑得微凉,“那是你们的事。”
  在林慕白这里没讨到好处,容哲修撇撇嘴,坐在一侧生闷气。
  暗香蹙眉,心道:师父喜欢谁,不喜欢谁,何时轮到世子这般挂牵?弄得师父真是他娘亲一般,这样的私以为是。
  “师父,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暗香问,“他,真的与你拜堂成亲过?”
  娇眉微蹙,林慕白握紧手中杯盏,眸色深沉的望着暗香,徐徐站起身来,继而轻叹一声,“五年前的大婚之夜,我从这里走出去,负气离开。”

☆、第25章 当年的引狼入室

  暗香蹙眉,“师父离开,是因为那个女人抢了你的位置?”
  “当年我命悬一线,是义父舍命相救。一颗还魂丹,让我活到了现在,所以我欠林家一条命。义父临终前将他唯一的女儿托付给我,让我好好照顾。所以我伤好之后,就跟夜凌云回到了夜家庄,也带来了林婉言。”说到这儿,林慕白垂眸,往事不堪回首。
  容哲修坐在床沿,双腿悬空轻轻晃悠,不冷不热道,“你是引狼入室。”
  林慕白轻叹一声,“也许是真的动了心吧,她就这样义无反顾,爱得难以自拔。成亲那天夜里,我久等不到自己的新婚丈夫,跟着庄里的人,在林婉言的房间找到了他。”
  暗香瞪大眸子,“师父,他们——”
  “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而我身上还穿着大红嫁衣。”林慕白的呼吸有些沉重,“你们能明白那种感觉吗?被人背叛,被自己最亲的人,往心口上狠狠捅了一刀。可你不能还手,一个是拜过天地的夫君,一个是恩人之女。我只能选择离开,离开邯阳城,离开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
  暗香切齿,“那女人太可恶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林慕白转而苦笑两声,“是我自己做的错事,当初我也看出了苗头,可我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不折手段。”
  犹记得那一日,林婉言笑得何其凉薄,这般的洋洋得意。至今想起,还会觉得如此难堪。
  “师父,你还好吗?”暗香低问,担虑的望着林慕白。
  “过去那么久,早就不在乎了。”林慕白呷一口清茶,羽睫垂落,遮去眼底精芒,不教人轻易看见平静之外的微澜起伏,“对了,待会我开一副方子,你悄悄去外头帮我抓药。出了庄子往左拐就有一个药铺,你按方抓药,别多说。”
  暗香一怔,“抓什么药?师父,你哪里不舒服?”
  这一问,容哲修才发现,林慕白的面色似乎愈发的惨白,方才他抓着她的手,便已经感觉到了她掌心的微凉,这么说——容哲修盯着林慕白很久,“是在船上受的伤。”
  音落,林慕白瞧了他一眼,点了头。
  “师父早就受伤了,为何熬到现在才说?”暗香着急。
  “其实你不必顾虑那么多。”容哲修道。
  林慕白笑而不语。
  得了方子,暗香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夜家庄。身后,管家蹙眉,转身便让底下人悄悄跟着。
  书房。
  “你说什么?去药铺抓药?谁病了?”夜凌云蹙眉。
  “好像是夫人。”管家道,“药铺里的人说,那药是消炎止痛的,还有些退热功效。”
  闻言,夜凌云疾步往外走,可刚走到门口,又顿住了脚步,有些犹豫不前。
  “庄主不去看看?”管家不解。
  “她既不想我知道,我现在去不是惹她不快吗?”夜凌云不是不知道林慕白的性子,有些懊恼的退了回来,一屁股坐在案前,“让厢房那边的奴才盯着点,若有动静即刻报我。此外,不许二夫人靠近,免得扰了夫人的安宁。”
  管家颔首,“庄主放心,奴才们都小心伺候着,绝不敢造次。只不过二夫人那里——庄主也是知道的,自从小公子走了,谁也不敢惹二夫人,这——”
  夜凌云深吸一口气,眸色微沉,“不管她,如意班到了吗?”
  “已经在路上,估摸着日落之前就能到,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飞灯节,又逢着夫人回来,奴才们不敢怠慢。”管家毕恭毕敬。
  “嗯。”夜凌云垂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人是回来了,可是心呢?
  那年一走,心也跟着走了,还能回来吗?
  夜里是接风宴,没有邀请任何外人,连林婉言都被拒之门外,也就是林慕白和容哲修、暗香三人同席。
  匆忙间,管家神色微恙,附耳低语。夜凌云微怔,随即起身。
  夜凌云蹙眉,“死了?”
  管家摇头,“人没什么事,咱们的人已经接上了,马上就到庄外。”
  “没死就行,不必声张。”夜凌云重新落座,“去安排一下,不必烦我。”
  “是!”管家急急忙忙的离开。
  见林慕白低问,夜凌云笑了笑,“明日便是飞灯节,庄子里每年都要请戏班子前来。这两年都是如意班的人来唱戏,今儿个说是路上出了点意外,所幸人无大事,不打紧。”
  林慕白点了头,飞灯节是邯阳城独一无二的节日,所谓飞灯便是孔明灯。到了夜里,千万盏孔明灯齐齐飞上天空,场面何其壮观瑰丽。写上自己的心愿,放飞自己的孔明灯,祈祷一年的顺心如意。
  席上无话可说,除了四目相对迸发的尴尬,再无其他。时隔多年,很多话哽咽在喉,却忘了该如何说出口。话不说不明,可——有些话分明心知肚明,但要从何说起呢?
  暗香与容哲修提前回去,林慕白与夜凌云比肩踱步,经过北苑时,恰好听到如意班的人正在训话。
  听得一男子之音,语气凌厉,“今日这件事,我早晚会查出来。谁给马车动了手脚,你们心中有数。大家来如意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敢在我眼皮底下造次,就别怪我不客气!”
  林慕白不是好管闲事的人,然此刻也是不由自主的顿了脚步,抬眸去看说话的男子。

☆、第26章 是她护着容哲修

  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少年,生得三庭五眼,眉目倒也方正,可话语间却极显老成狠辣。
  见林慕白驻足,夜凌云笑道,“是如意班的班主之子,叫——”他想了想,“叫方仁杰,是班里的武生。习武之人,难免莽撞。”
  林慕白面色微恙,“我累了,先回去。”
  “我送你。”夜凌云忙道,张了张嘴,后续的话却未能匍出唇。她的病,到底如何?看脸色似乎红润少许,可眼底的倦怠却难以遮掩。
  “没事。”林慕白抬步就走。
  夜凌云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惊得林慕白面色瞬白,“你做什么?放下!”
  “我送你回去!”夜凌云大步离开。
  林慕白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息微喘。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此刻挣扎,会——额头有少许薄汗渗出,然夜凌云没有察觉。
  到了西厢房,夜凌云抱着她进门,这才放她。
  “师父?”暗香面色一怔,“师父你——”
  “庄主请回。”林慕白转身便朝着床褥走去。
  夜凌云垂眸,轻叹一声走出门去,暗香快速关门,生怕夜凌云反悔,又进得门来。早前听说了林慕白与夜凌云的爱恨纠葛,暗香自然是极度鄙视夜凌云和林婉言的。
  门关的那一瞬,林慕白一下子瘫软在地,双眸紧闭。
  把一旁生闷气的容哲修也给惊着,“小白?”
  “师父?师父?”暗香疾呼,慌忙扑过去。
  林慕白倦怠的睁开双眸,脸色煞白如纸,“不管看到什么,都别慌。”
  暗香只觉得扶着林慕白后腰的手,有些黏糊糊的,摊开掌心一看,突然哭出声来,“师父,血!师父?”
  “还以为已经开始愈合就没事了,哪知这般不中用。”林慕白笑得苍白,“别哭,我还没死,何苦先浪费眼泪。”
  在林慕白的后腰,有一道长长的口子。当日船只被袭,若非她用身子护住了容哲修,也许——伤口溃烂,因为泡了水没有及时诊治,才会如此反复开裂。只不过她一直忍着,免得累及容哲修的周全。
  身子忽冷忽热,疼痛倒也罢了,只是这伤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
  伤口没有愈合,如何赶路?
  容哲修第一眼看到伤口的那一瞬,心里是触动的。恭亲王府里那么多人,为他生死的人很多,但不知为何,看到林慕白的伤口溃烂成这样,还是让他红了眼睛。
  如果娘在,会不会像林慕白这样,舍身相护呢?
  “我是世子,不用你施舍可怜。你那么没用,顾好自己就够了!”像是生了气,容哲修撒腿就跑向偏房,用力关上房门。
  “真没良心。”暗香啐一口,小心的在林慕白额头敷上冷毛巾,“师父,你伤的不轻。”
  “我们沿途做了点记号,不知道恭亲王府的人,能不能追上。”林慕白合上双眸养神。
  暗香有点神情恍惚,“我姐姐也丢了,如今不知道在哪里。”
  林慕白陡然蹙眉,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暗香,“去歇着吧,别到时候一个两个都躺下了。”
  “师父,我不累,就是有点想我姐姐了。”暗香眨了眨眼睛。
  “去歇着,我上了药也吃了药,不碍事。”林慕白笑了笑。
  知道林慕白的性子,暗香只得点了头,起身看了林慕白两眼,低头朝着另一侧的偏房走去。
  轻叹一声,林慕白躺在床榻上,看着那明灭不定的烛火,心中泛起了微澜。想什么呢?想那一日在火光中的黑影,那个射箭的黑衣人。
  不知为何,竟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总觉得似曾相识。
  那些人绝不是水匪,但不是水匪,又是何人?敢截官船,明知是恭亲王府的船队,还敢赶尽杀绝。连无辜的百姓也不放过,可见穷凶极恶。
  夜家庄在邯阳城多年,可谓根基深厚,夜凌云的产业也是遍布天下。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夜凌云还是有些势力的。那么他会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吗?
  翌日。
  林慕白没有起身,一直在房中歇息,除了夜凌云隔着房门问候几句,西厢房格外的安静。她也明白,这是夜凌云的安排。惯来喜静的她,不喜欢被人打扰。
  到了夜里,下弦月,月如弓。
  漫天的孔明灯冉冉升起,遮去月的光辉,挡去星的闪烁,绽放的迷人光芒。
  暗香欣喜若狂的站在林慕白身边,林慕白看一眼身边的容哲修,而后仰望着漫天的孔明灯。夜家庄门前的空地上,好多人在放孔明灯,嬉笑怒骂皆聚一处。
  “那时候的我,也很喜欢放灯。”林慕白笑了笑。
  管家领人,拿着不少灯走来。
  “你现在也可以继续喜欢。”夜凌云将灯递到她的手里,而后从管家手中接过墨笔,“难得回来,就当是求个心愿。”
  “师父,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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